他离开后,萧蝶兴冲冲的跑出长安宫,门口每路过一个宫人,她都一脸显摆的问自己的发髻好不好看。
很快,皇上亲手给萧蝶挽发的事就传遍了六宫。
宋郁听了只是会心一笑,觉得她是小孩心性。
而杜思柔听了,却生生掰断了自己的指甲。
她身边的大宫女莺儿给她修甲,只点了一盏烛光的昏暗内殿中,杜思柔问道:“莺儿,我和那纯嫔,谁更貌美?”
莺儿手上动作一顿,想到今日那艳冠六宫的姿容,违心的道:“自然是娘娘。”
“可为何皇上不来看我?反而去看了她?皇上还没有替本宫挽过发。”
说完她好似想到什么,又道:“莺儿,你去把本宫那件水红色撒花云锦长衣拿来,本宫许久没穿过艳色了。”
莺儿听话取来,杜思柔的手指在水红色的衣料上游离。
“俗艳媚行,卖笑追欢,本宫不屑如此。”
莺儿闻言抬头,正好看见自家主子脸上那显而易见的鄙夷和妒怨。
过了会,指甲修好。
莺儿端着托盘走出内殿。
银质的刻花剪刀下,堆着的是已经被剪成破烂的水红色长衣。
天愈发冷了。
莺儿打了个寒颤,埋头走进冰天雪地。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个没有署名的纸条。
她把纸条给了杜思柔,这一晚,永春宫的灯再也没灭过。
第二日的请安,萧蝶穿了件桃色提花镶边小袄,领边带了一圈纯白色狐狸毛。
茸茸的毛领衬着她被冻红了鼻头的小脸,更显娇憨可爱。
二蛋替她胆战心惊,“宿主啊宿主,你就不害怕吗?”
她故意让容贵人知道,杜家人的谋逆之罪,都是来自她的指控。
果不其然,容贵人连忙把这个消息写在纸上,送进了永春宫。
那杜思柔看见,还不一定怎么收拾宿主。
而她今日居然还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请安。
这不自讨苦吃呢吗?
萧蝶不以为然,“难道没有那张字条,杜思柔就会放过我了?难道她放过我,我就会放过她吗?”
二蛋:“……说来说去,还是你不想放过她。”
萧蝶笑了笑,“比起放过,我只是更喜欢超度而已。”
二蛋吸了口凉气,嗖一下跑没影了。
“别光顾着躲,今天可能有苦头吃,还得你和我配合。”
二蛋没说话,但从虚空出伸出了一只小小的短胳膊,比了个ok的手势。
进了永春宫,萧蝶迎面对上的,就是杜思柔恨不得吃人的眼神。
她趁其他人不注意,勾起唇角,回了她一个讥讽的笑。
杜思柔瞳孔颤动,从昨夜她看见那纸条开始,她就怀疑萧蝶的痴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此时她这一笑,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