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渔歌摆摆手:“不用,他前头十几年为了不暴露在外头还有个庶长女,一直想把我杀了来着,现如今我跟他没什么父女情分,看倒是用不着看。我就是有点担心……”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面上有些愁苦:“我就是担心他这档口死了,我还得守孝,要是耽搁了我嫁人就不好了。”
祝英台:“……”
那你要这么说,咱也就不用担心了。
虽出身士族,可祝英台也有自己的脾性,并不是事事依照士族的规矩来的,否则她也做不出千里迢迢去求学的事情来。
章渔歌丧着脸,带着芍药不情不愿的去了平阳王府。
人快到的时候,边上一辆华丽的马车疾驰而过,车夫鞭子甩得飞起,这边郡主府的车夫就道:“郡主恕罪,方才那是大长公主府的马车,小的需要避让。”
章渔歌回道:“没事。”
再看看方才那马车前去的方向,赫然就是平阳王府,她心中有数,那这个大长公主定然曾经的八公主了,也只有她会在自家亲爹病重时这么着急忙慌的过来。
她笑了一下,还别说,这俩人要是真爱就好了,早早的捆一块儿,省得招人烦。
这边,人在王府大门口下了马车,府内的下人引着她往主院去,这还没到院子门口呢,就听到了静心大长公主那悲泣的声音:“阿复,阿复!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呢?都怪我,我前几日不该跟你闹脾气的,我要是一只陪着你,照顾你,你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章渔歌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打算等她哭完再进去瞅瞅,没想到屋内伺候的眼睛利索,见她在门口等着,便疾步上前,在静心大长公主耳边说了几句,后者哭声一滞,猛地抬头看了过来,眼中满是愤恨和嫌恶。
下人过来请安:“郡主来了。”
章渔歌点点头:“王爷如何了?”
下人还未回话,静心大长公主便冷哼一声,语气跟带了冰渣子似的:“你还知道过来看你爹?未出嫁的女儿别府另居,你知道外头人是如何说你爹不慈的吗?如果你在王府里照顾你爹起居,他又如何会病得这般重!”
章渔歌心说我小老弟都上位了,能让我狐假虎威了,我还怕你?
当即白眼一翻:“您这话说得我就不懂了,我做得好不好,跟大长公主您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爹,又不是你爹,你管得倒是够宽的!”
“你!”
静心大长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便是嫡妹现在当了皇太后,她不顺心也是敢骂的,当即手就伸了过来,要给情郎之女一个教训。
章渔歌赶紧往后退,嘴里却道:“这还没当上我后娘就敢耍威风了?那您可得快点儿了,要不然我爹要是死了,您可就只能上坟头上哭去了!”
众人:“……”
静心大长公主气得整个人都颤了起来,偏王府的下人还得拦着她。
不管这位郡主如何,人家也是王爷亲生的,还是往后的国公夫人,而这位公主——明眼人都知道宫里要收拾人了,护着谁还用说?
见此,静心大长公主凄凉一笑:“罢罢罢,现在一个卑贱的庶女都敢欺负我了!”
那你这话说得我就不乐意了!
章渔歌无辜道:“我是庶女怎么了?我再是庶女,我娘也是我爹正经纳进门的妾室,你呢?昔日的赵皇后可是在夫丧期间与姑姐的男人滚到一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