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晖进来就是一脸惨白的模样,声音中带了一丝的颤抖,看向章渔歌:“章兄,你没事吧?方才我路过你门外时,闻到里头异味阵阵,似有那血腥之气,因心中放心不下,便喊了表哥来一道看你。”
马文才没敢抬头,因着前一段时日的梦中呓语,他最近都有些躲着她。
便是此番出行,也是他暗中请表弟帮忙,言独居一室更可放松身心,这才将二人给分开。
但是再躲,当室友可能遇到危险时,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便开口:“可是出事了?”
章渔歌没想到他们二人这么细心,不由心中发暖,觉着自己在亲缘上的运气虽然不咋地,可在这万松书院,遇到的都是好人呐!
便笑道:“叫二位担心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那亲爹的属下找到了我,说他好似中了毒,需要我这个亲儿子的血液做药引子制成药丸方可压制毒素,这不,方才就在搓药呢。”
她手指着桌上的小瓷瓶,“那里便是。”
章渔歌现在也不怕说这些,都是出自名门的,随口说说呗!
尤其是这常乐伯,万一他回去之后稍一打听,知道这段时间哪个大人物中了毒,拼拼凑凑的,她不也就知道了吗?
却没想到,萧晖听完后热泪滚滚,“竟、竟有此事么!”
他“啊呀”一声往桌子上一趴,捶桌痛哭:“章兄……章兄竟孝顺至此,我不及也!”
一时间,心里又酸又涩。
酸的时爹爹中了毒却没与他们说,反而想起外头的长子。可这涩也是如此,他明白,爹爹是不想伤害他们才要了长子的血……这么一想,他便不敢抬头看人。
章渔歌:“……”
她挑眉,你这表弟什么毛病?
马文才:“……”
马文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的。
等萧晖哭够了,他拧了鼻涕,小声道:“咱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不如……我也与伯父尽一份心意?”
章渔歌:“……”
马文才:“……”
章渔歌面无表情的看着马文才,后者面皮发烧,强行拽了表弟的衣领子:“打搅章兄了,你好好歇息。”
“哎呀!表哥你放开我!章兄的爹就是我的爹,我也要尽孝心的呀!”
“你还真不怕平阳侯被气死!”
章渔歌摇摇头,叹口气:“这才是好兄弟呢!”
想了想,又怕药丸子受潮变质,干脆忍着烫,不怕辛苦的用蜡烛油将每个药丸子滚了一遍,脸上还挺骄傲:“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封腊吧!”
……
呵呵,要饭去吧!
果然,中毒的爹才是好爹,暂时不会有人来追杀她。
反正就每个月牺牲四碗血而已,问题不大。
等早上地一来取药的时候,闻着房内浓郁的血腥味,再闻一闻瓷瓶里丝毫不露药味的药丸,大受震撼!
“公子,您竟然能将药丸做得这般好!”
章渔歌手腕上象征性的缠了好几圈布条,脸上是熬夜后的黯淡,有些虚弱道:“应该的,你着人快马加鞭的送吧,我担心爹爹没有药丸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