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刀!
刀刀致命!
贝尔摩德姿丽的面容都开始狰狞,早没了往日的优雅与从容,她只是踹了诸伏高明一脚,这家伙是真把刀往她胸口插啊!
茶里茶气的,嘴巴又毒得狠,这些条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贝尔摩德就要离开,却听诸伏高明问:“贝尔摩德,你不想离开组织吗?”
贝尔摩德止步,语气没有了刚刚的调侃,没有怒意也没有喜悦,只淡淡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不是很喜欢组织,你是组织研究所那边的受害者,可能一直都恨着组织。”
贝尔摩德抬起头,她的头顶是一片白色的天花顶,看不见星光,也没有月亮。
——就和当年在研究所时一样。
一次次被实验,一次次被注射药物,一次次从濒死中回到这个世界。
她以为自己已经活过来了,可清醒之后,她还是被关在四四方方的白色房间,宛如一片纯白的监狱。
“姐姐!姐姐!”
突兀的,有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好像一瞬间将她拉出了地狱。
那条小人鱼用两只鳍扒着鱼缸的边缘,整条鱼都吊在了上面,就连不停扑腾的尾巴都在水里用力,耳鳍更是摇成了螺旋桨。
鳞片还未完全硬化的粉色人鱼惊恐地望着她,开口慌乱地告着状:“水好苦,水变得好苦!”
被加了药剂的水变成了绿色,就好像巫女煮的毒药,让小人鱼再也忍耐不了了。
“要换水!要换水!姐姐,要换水!”
声音很好听,贝尔摩德一点也不觉得吵。
那时的琴酒还没有现在的冷硬,情绪敏感脆弱,是人鱼里最好逗的幼年期。
他带着哭腔,小珍珠一粒粒落下来,滚过脸颊,滚了一地。
贝尔摩德阻止了那一切,她在一条人鱼身上找到了自己的救赎。
“我的确讨厌人体实验。”同样白色的天花板,却不能再让贝尔摩德感到恐慌了,她带着笑意,平静地告诉诸伏高明:“但讨厌实验和毁掉组织是两码事。像是我们这种怪物,除了组织,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容纳我们?”
“你是大明星,就算别人没有出路,你也是最风光的那个,完全不用担心。”诸伏高明宽慰道。
贝尔摩德却摇了摇头,诸伏高明果然还是不懂。
对一个地方恨得太深,是会形成执念的,贝尔摩德已经习惯了一边恨着组织一边为组织做事,如果组织没了,她的情感又该寄托在哪里?
“有时候真想干掉先生。”贝尔摩德笑着看向楼上,嘴里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却也真心实意。
诸伏高明怔怔地看着她,问:“为什么没有那样做?”
“因为只有先生才会这样包容阿阵,组织里多得是恨不得啖他血肉的人,又或者想要对他做某种龌龊的事情,无论谁上位,阿阵都无法拥有这样的平静。”贝尔摩德愿意暂时放下仇恨,这也是先生安心让她陪在身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