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回头,眼里的情绪不再複杂,
「绫梅,放心吧,他们不会开枪的,首领不会允许他们那麽做。」
少女因激动而抬起的手,滞在半空中。
「因为,没有利益吗?那你呢?有什麽合理的理由,你能去?」
鸢色的眼眸映入幽深的紫瞳中,
「的确,我做这件事没有任何利益,我要去是为了一个理由…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闻言,绫梅愣住了,少年那漆黑的西装外套逐渐远去,消失在长廊尽头,她看着那什麽都没有的地方,手微微颤抖,彷彿连轻轻捏着手里信封的力气都要消失无踪,可即便她如今瘫倒在地,也仍是无济于事。
眼前好像有点晕,这是为什麽…
啊,是良心不安吗?
不对,那种东西早已不存在她身上,她只是太紧张了,紧张着太宰见到织田作,只剩一具冰冷的身体时,脑中的理智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畏惧着他的责怪,畏惧他的离开
——她没有畏惧的资格。
「失去了织田和太宰,我也觉得遗憾,但我还有妳啊,竹取。」
男人抬起撒旦似的紫眸,盯着她。
一粒麦子若是不死,便无法结出更多子粒;若是不牺牲某些事物,便无法获得更多…
「我相信妳能代替好太宰…不,织田的位置。」
像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果然放不下太宰,绫梅忍不住苦笑,
「首领,您有点贪心呢。」
森鸥外站起身,顺手接过信封袋,抽出东西来,抚摸着上头的烫金装饰,缓步走向窗边。
「因为这是利益最大化。」
咔
——咔。
他把玩着那东西。
「所谓首领,」
咔——
「站在组织的最顶端,」
咔——
「同时也是整个组织的奴隶,为了portafia的存续,得主动将全身浸到所有的汙秽里才行。
耗损敌人的实力,让自己人发挥最大的价值,只要是为了组织的存续和繁荣,不管就理论性来看是多麽残酷的行为,都得开开心心地去进行才行。」
啪——
信封安静地躺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