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淤泥由于积水而变得不那麽显眼,「父亲」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出味道了,和自己身上的味道又不一样。
她呆呆地望着地面。
对了,日向还不知道,他发现自己不见一定很着急。
这麽想着的时候,她却透过积水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现在谁还会相信她是曾经那个乾淨的天才,就算又把自己洗乾淨也于事无补,毕竟她真的杀了人…
她也想像一般人一样一死了之,可她偏偏死不了…
女孩眼神涣散,不知坐了多久,天还没亮,雨亦未停,一片嘈切声中,视线里出现一双鞋,上方传来少年的碎念声,
「熊耳说的不会就是这孩子吧…这状况还真糟糕。」
头顶的雨被挡住了。
「孩子,妳能抬起头来吗?」
女孩有些艰难的抬头,对上那灰发少年朦胧的眼,对方看见她的眼睛亦是一愣,像是透过她看见了谁。
随后他将伞丢开,抱住眼前这个浑身髒兮兮的女孩,任凭自己淋着雨。
知默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但她彷彿知道眼前的人会是她的救赎,至少能够暂时解救她的精神,她是这麽想的。
「你能…祝我生日快乐吗?」
她的声音微弱,隐隐带着哭腔。
少年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声音温柔,
「嗯,生日快乐。」
绝望
「知默…太宰同学的事…」
白发少女沉吟片刻,随后安抚的将手放在七海肩头,
「千秋,不用在意这种事,只要继续维持现在的样子就好。」
话虽这麽说,她面上僵硬的神情却显而易见,不过如今去计较这件事又有什麽用,就算害她变得如此凄惨的是当年的太宰治,可是错觉总有被打破的一天,有什麽好怪罪的…
绫梅知道自己早已无可救药,毕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却还在找藉口。
可是…
如果他们之间不再发生什麽,也许这件事就能被轻易冲淡了,当时她这麽想着,试图将那件事从脑海中挥散。
神社前,竹取辉理目送着女儿进去,后又转身望着那巨大的鲜红鸟居。
「娄希,我也可以去陪妳的,我已经…不想管其他人了。」
夏末的微风轻轻掠过他的耳畔,男人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神社里没有人,连值守的巫女也不在,这倒也不稀奇,反正这间神社也鲜少有人来,走至深处,阴风阵阵,神木下的鹅卵石铺得格外乾淨整齐。
绫梅坐在围绕着神木的长椅上,倚着树干。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已经是八岁的时候,因为父母是外国人的缘故,所以比同龄的孩子要晚的多。
神社给人的感觉,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神性,彷彿能勾出上一世的记忆,是以如今坐在这里,又使她想起了曾经的事物,很久以前,好像也有人告诉她雨天是个好天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