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好剪掉了。
她摸到剪刀,俐落地剪下大段头发,还未处理地上的碎发,注意力便被一旁发光的笔电吸引。
是啊…
她现在的工作,应该是要找出绝望势力的目的及瑕玷,而不是在这里自暴自弃,只有解决掉江之岛盾子,才是替千秋报仇最好的方式。
竹取辉理去了一趟卖场,今天卖场里的大萤幕好像坏了,播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也顾不得那麽多,只是多看了几眼,便赶回家为女儿做饭了,发生那麽多事,现在绫梅的心情是最重要的。
他做好饭菜,上楼敲响女儿的房门,门被打开,他却愣住了。
「娄希…」
他不受控制的喊出这个名字,随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啊…绫梅,妳怎麽把头发剪掉了?」
她原本及腰的白发如今竟被剪得堪堪过肩。
少女垂眸,声音很轻,
「因为髒了,正好爸爸也希望我剪吧。」
闻言他抿紧唇。
收拾完桌面,竹取辉理坐在沙发上,手臂复着眼睛,这是他舒缓压力的方式之一。
忽然,一双手抚上他的肩,
「辉理。」
听见熟悉的声音,男人连呼吸也顿住了,
「辉理,你怎麽了,为什麽不理我?」
他心想这一定是幻觉,没有动作,强迫自己安定下来,深吸一口气,他陷入了梦境。
睁开眼,入目的白发没有引来他的震惊,这样的恶梦在十七年来的每个夜晚不断循环,挂着笑脸的妻子下一秒忽然倒下,抑或是不断的怪罪,抓着他的脖子、手臂,势要将他拽入深不见底的渊薮。
他早已麻木,任由女子拖拽,等着自己醒来。
他抬起手臂,让长久被压迫的眼球放松一会儿,随后睁开眼,
「辉理,你醒了啊,怎麽突然睡着了?」
如出一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不再淡定,
「娄希…真的是妳?」
女人的面貌不如从前年轻,却仍存风韵,成熟的脸庞没有一丝皱纹,
「你在说什麽?别发疯了,绫梅在休息呢。」
她绕过沙发,坐到他身旁,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观察什麽,忽然扑进他怀中,
「辉理,你作恶梦了吗?你一直都这样,心里在想什麽总是不说,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告诉我吧。」
男人的手僵硬的抬起,最终还是轻轻地放在她的背上,
「我梦到妳死了,还看到妳从地上爬起来怪罪我…」
「哈哈哈…」
女人从他怀中抬起头,碧色的眼眸带着笑意望向他,就连笑声也是熟悉的清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