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的那天,她身边除了那个乌克兰女人,只剩下托尔斯泰,娄希将女儿抱在怀里,看了很久,眼底是无尽的执念。
最后,她抬头望向那个曾经视如父亲的男人,
「如果可以,我想死在日本。」
空气无声许久,老人的表情叫人难以猜测,他转身走出房间。
娄希果真又被送回了日本,她不明白托尔斯泰的用意,不过此刻她也无法做出什麽了,被关的地方没有窗户,她分不清昼夜。
那是一个不和谐的时刻,她正逗弄着怀中的婴儿,一抬头,是老者的慈祥面孔。
「这个孩子和妳小时候长得很像,甚至有双比妳美丽的眼睛。」
娄希垂眸望着孩子,眼中儘是冷漠,
「那你是否会像对我一般对她?」
「不,我不会的。」
她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没有说话,整个人形如枯槁。
老人拿出两杯液体,娄希看了一眼,
「你可真恨我,居然有两杯毒药。」
他摇头,
「那杯是毒药,这杯,是假死药。」
女人听了,却不以为然,起身将孩子放到床上,拿起了毒药,又走到床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的女儿,这一眼,彷彿势要将她的模样印入灵魂。
眼眶止不住的酸涩,她喝下了它,靠着牆壁,她妄想着这样能够碰触到外头的阳光或者夜色,
「真想再看一眼,那天晚上的月亮,月亮…下着雪…啊…好像一场梦一样的那晚…」
眼睛…好像看不到东西了…
「我终于摆脱了…错觉…」
她抚摸着手腕的伤疤,瞳孔渐渐发散。
「爸爸,妈妈…你们借我的人生,我活得很幸福…」
这辈子,我都健康的活着,直到死亡。
竹取辉理回到机关后,立即使用权限申请上级会议,娄希是被死屋之鼠掳走的,明明这是肯定的,明明异能特务科也在追捕这个组织,可为什麽…
「竹取老弟,这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欧洲异能局的人被抓,这件事应该让他们来管。」
竹取辉理怎麽也想不到,这句薄情的话,竟出自那个一直关照他的警视。
双方据理力争,没有人想退步,可如果再拖下去,他不敢想会发生什麽。
「我知道了,各位长官,这件事我会自己看着办,不过,现在请容许我辞职。」
脸上带疤的警视微表震惊,
「竹取,你不要糊涂,你如果不离开,未来可是一片大好!」
「警视,」
他对着那个依旧记不起名字的人说。
「我害怕,如果继续晋升,最后会变得跟你们一样。」
此刻他幽紫的瞳扫过在场众人,这些人的内里无一不腐败,一点也不值得效忠,明明应该救人,有时却做着害人的事。
与其如此,不如直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