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子的撺掇下,陈娜起了开服装店的心思,也经常在看服装杂志。
但她是穷过的人,做生意很谨慎。
因而她在二楼开辟出一块内衣区作为实验,看看效果如何。
她眼光独到,加之热情大方的性格和谁都聊得来,因此镇上的妇人们都喜欢来这里买内衣,纪澜就是老主顾。
“噔噔噔”
鞋底敲击楼梯的声音响起,在卧室里写作业的伊幸耳根一动,知道是纪姨上来试穿内衣了。
妮可乖巧地趴在主人的腿间,双眸微阖,打着盹儿。
突然感觉身下有个硬硬的东西在顶她,精神一振,小母猫好奇地爬开,盯着裤子下浮凸的圆球,粉嫩的小肉垫举起。
伊幸吓得亡魂皆冒,势若闪电地抓住挥下的猫爪,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好险!
妮可疑惑地望向主人,旋即视角一阵变换,命运的后颈肉被抓住。
伊幸咬牙切齿,在小猫无辜的眼神中往腿间指了指,又拍打几下她的猫爪:“不许拍,知道了吗!?”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
直到确信妮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伊幸才将它放下。
“喵呜~”
小猫很单纯,干了坏事必须道歉,按照本能伸出舌头去舔。
“打住!”
伊幸一把抱起她,再度和她无辜的大眼对视。
“呼~”
伊幸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意兴阑珊地将她放在书桌上,经过这一番打岔,失控的欲火消于无形。
跟一只猫计较啥呢?
小猫咪不懂,只知道主人情绪不好,小舌头舔舔伊幸的手背,安慰他。
伊幸趴在桌上,侧着脸,只手搓猫猫头,怔怔出神……
他之所以这么一惊一乍是有原因的。
自接收记忆以来,他的人生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在记忆中,柳依可不过是他儿时玩伴之一,年岁渐大关系就疏远了。高中时他动过给她写信抒怀的念头,但不过是一时冲动,终于没有实践。
和柳依可的关系不近,那和纪澜的关系也就止步师生。是以他对纪澜也不太了解。柳依可对他来说是新的体验,纪澜,也是。
正是这份新奇,他犯了错。
伊幸挠了挠头,烦闷不已。
他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平凡一微粒,道德底线说不上太高,但至少在彭宇案前会扶老人,手里有雷管也不会朝茅坑里扔,不会抓小女生辫子……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手呢?
他非常懊悔。
上周末柳依可邀他去家里玩,他刚到就碰到纪澜在沐浴,正巧该死的浴室门栓还坏了,更巧的是纪澜并没有注意到门缝不小。
伊幸尴尬不已,但既然进了门,也不好贸然离去。
他目不斜视地穿过浴室门口往柳依可房间走,可眼睛不听使唤,一个劲往门里钻,作贱的手也扒在了门上。
岁月对纪澜是如此优待,至少在他的记忆里,纪姨就没有衰老的迹象。
三十岁的年纪,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来,胸大臀翘,白花花的肉体晃得他眼晕。
腹部往下走,也是——白。
但记忆在此就按下了暂停键。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面无表情的雍容脸蛋上镶嵌的若不是冷若冰霜的凤眸就好了。”
……
当时伊幸的大脑一片空白,乱糟糟的想法胡乱穿梭。
纪澜眼中寒意更甚,伊幸打了个激灵,忙不迭跑开。柳依可还好奇地问他为什么那么急,满头大汗的。
如果事态止步于此,他还能解释为马虎大意,年龄能为他挣得不少谅解,可事情没那么简单。
想到周末要再闯龙潭虎穴,伊幸头都大了。屋外传来二女的谈笑声,接着就是下楼的脚步声,男孩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