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横了他一眼,“不要以后,就现在。”
看纪姨放下双手,他哪里还不明白,谄媚地爬上沙发,
“干妈,您侧着点,我给您按按,保证按完神清气爽。”
纪澜仿佛早有预料一般,自然地将熟美的身子侧靠在男孩身上,
“手底下见真章。”
“好嘞,您就瞧好吧!”
按了半个钟,虽然伊幸手不累,但纪姨不说话,也不知道这番孝心到底尽到了没有。
冷不丁地,美妇开口了,“给你妈按过了吧?”
“呃,按过。”
少年老老实实地回答,仿佛这里不是客厅,而是课堂。
他光明正大地观察纪姨的脸色,可惜,她闭上了眼睛,除了能欣赏那抖落光华的睫毛外,什么信息也得不到。
“嗯。”
她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好奇,好奇了,所以问一问,并没有什么旁的目的。
伊幸总觉得自己把纪姨想得太过心思深沉了,其实吧,这位长辈冷是冷了点,思维其实和常人无异,揣测太多,反而不美。
“怎么停下了?继续。”
“啊,好的,刚才有点走神了。”
少年突然有些明白该怎么和纪姨相处了,真诚,真诚就是必杀技。
纪姨的唇角微垮,伊幸嘴角扬起,
“这房子就纪姨一个人住,确实冷清了点,之前是我不对,以后,不对,今天过后就天天来看纪姨。”
纪澜本以为他心里又在念着母亲,没想到这臭小子终于开窍了。她眼眶热热的,赶忙紧紧闭上眼睛。
“说的好听,只要……别把我忘了就好。还有,你又叫错了。”
纪姨初见的柔弱令男孩心中一痛,他好像确实忽略了这个待他很好很好的姨……不对,现在应该叫干妈。
她永远高洁清冷,但再如何,也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会寂寞,会痛苦,会开心,会愤怒……这些情绪都掩藏在仿佛冰山般的容颜下,却活生生地存在着。
记忆中的一角突然拂去灰尘,他记起了和纪姨的第一次见面。
这个女人在夏夜清冷的风中,徘徊在莲塘边。
他见到她脸上那哀怨、痛苦的神情,便下意识以为她要跳下去。
他急忙跑过去阻止,但因为身体幼小,只好抱住纪姨的小腿。
如今这副身躯虽然仍旧稚嫩,肩膀似乎也能让纪姨倚靠了。
他的内心骤然涌起一股冲动。
只手揽住那柔弱无骨的蜂腰,侧脸蹭着纪姨光滑如鸡蛋的脸颊。
“干妈,我能亲亲您吗?”
始料未及的话语掀起了纪澜的眼帘,少年第一次从她的脸上读出了“慌张”。
“你在说什么瞎话?”
她定定地看着男孩稚气可爱的小脸,眸中盈满不可置信。
男孩很固执,光是盯着那两瓣饱满润泽的丹唇,
“我能亲您吗?”
“别说傻话。”
他的目光她当然懂,她不是不愿意给,但本来应该是她主动盖上那对小小的,软软的嘴巴,用成熟女人的吻技将这个色色的小鬼亲得晕头转向。
她侧过脸,却惊异地发现男孩居然,胆敢,扶住她的脸。
简直倒反天罡!
“我就要亲!”
看着长大的小东西竟然敢忤逆她了,纪澜寒眸冷彻,清亮的视线仿佛能将人冰冻起来。
“让我亲亲嘛~”
小狼狗秒变小奶狗,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她不由想起初次在学校见到这个小东西的时候。
荷塘的月光很亮,但终究是夜晚。
在晴朗的阳光下,她才发现小东西有多瘦,她先想到竹竿,但他还不高,初生的芦苇杆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