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闻春祺、韩裔两人的简单t恤短裤比起来,顾时雨不止和他们不在同一个频道,也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季节。
顾时雨考虑一番后,妥协般地脱下了这一身正装换上了另一套深灰色休闲装。
随即又开始站在镜子前上下打量,思忖两秒后,他把右耳上的耳骨钉和耳垂上的耳钉取下来,又开始用双手拍打自己的脸。
闻春祺狂喜:“你终于疯啦?”
顾时雨道:“这样可以消除水肿。”
闻春祺:“大可不必。”
顾时雨道:“高颜值能起到安慰的作用。”
闻春祺双手捂嘴,作呕吐状。
尽管邹家刚得知噩耗,但一家人都没把悲伤的情绪带到饭桌。
敬过酒聊表谢意后,大家大都谈论些平常的琐碎小事,或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问候
除了邹父邹母两位长辈,其余人顾时雨都不脸生,就是邹沐光、解繁云、闻春祺等人。
他看了饭桌对面的那枯瘦的女孩一眼。
已经换下了最初见到时那身陈旧不堪的衣裳,看起来倒像和邹沐光的风格有些雷同。
不过面黄肌瘦的女孩套上那精致的裙装,再配上一副厌世的神情,仍然有些格格不入。
刚刚沈轻帆有提到过,刘望孨现在已经换了名字,叫邹解晴。
的确,顾时雨想,该换。
在得知顾时雨是沈轻帆曾经教过的学生之后,邹父满意地点点头,“确实是一表人才。”
顾时雨觉得他提前把耳钉拿下来是正确的抉择,但其实邹父想的是:果然是我家轻帆教出来的孩子。
但这师徒俩饭桌上的位置隔得天差地别,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分别占据圆桌直径的两个边缘点。
顾时雨只能靠有意无意的目光往正前方扫。
沈轻帆明显没有休息好,略显疲态。几次敬酒时都明显强颜欢笑。
顾时雨有些心疼。
终于在中场时,沈轻帆说句客套话便离了桌。
顾时雨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离开包厢。
邹家请客吃饭的这家酒楼装修格调雅致,看得出来东家非常在乎客人。
他们所在包厢在三楼,顾时雨跟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穿过一条走廊然后来到一个转角处,他拐过去时才发现原来那是露台模式的吸烟区域,沈轻帆点燃一支香烟,卸下方才酒席中的谈笑风生,神情得到放松后那是一双迷惘的眼。
烟雾抚摸他的脸,沈轻帆眯起眼。
万家灯火倒映在他的眸光里,却终与他无关。
似乎是感觉到身后有股灼热视线,沈轻帆转过身。
可是身后却并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