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衣服,正好解繁云也坐在闻春祺旁边了。
顾时雨简明扼要道:“昨天晚上那个女孩,身上的伤痕就是经受过家暴的。”
闻春祺韩裔双双瞪大眼睛,不知他所云为何,顾时雨看在沈轻帆的面子上耐下性子讲述了一遍昨晚事情的起因经过。
闻春祺韩裔双双张大嘴。
“卧槽,他个人渣,”闻春祺不忍啐了一口道。
韩裔附和:“我就说他他……他,昨天还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今天看他对他女儿的态度,绝对就是就是跟他干的。”
沈轻帆颔首道:“确实,昨天下午我们也有跟他打交道,人看起来还挺老实憨厚的。”
韩裔转头问顾时雨:“那现在怎么办?怎么救那个女孩儿啊?”
顾时雨道:“不,他应该很警惕,你们今天继续行程不要变,我和沈老师会去孙校长那打探具体情况。”
沈轻帆问:“你觉得今天你们的碰面算是她设计的吗?你,和那个女孩儿。如果这也是她的设计,那么刘叔那边不是已经开始起疑心了吗?他连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洗碗都不让。”沈轻帆有点不太想把那个名字说出口。
顾时雨果断道:“不是,今天显然只是巧合,他今天把刘望孨带过来的原因显然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但看到我没那个想法又叫她去洗碗才起了疑心。”
不然为何今天是他给楼下八大壮汉送早餐,给沈轻帆楼上送餐的另有其人。想必是有这一环的。
顾时雨补充道:“关于一个乡野农夫为何如此警惕,我猜不仅仅是因为家暴,必定还有别的原因。”
韩裔搔搔脑袋:“那嫁人那个,你就不能有新想法了吗?”
顾时雨举起左手:“我说过我有未婚妻了。”说完他还冲“未婚妻”递了个洋洋自得的眼神儿,如同一只求夸的大型犬。
沈轻帆“刷”的一下,脸变得通红。
闻春祺把自己横在他俩中间,问:“这样的话,后面我们再和她碰面不是会更加困难吗?”
沈轻帆整理了神色,道:“我们要相信她,她是个很聪明的姑娘。”
闻春祺又问:“但那怎么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如果真的走到要断绝父女关系的那一步,她真的不会倒戈吗?到时候不会狗咬吕洞宾吧?”
顾时雨道:“不排除这一点。”
沈轻帆却说:“想必她就是为了走到那一步,才做出这些举措。”
村子里的羊肠小道实在挤不进车辆这种庞然大物,两人提了东西下车换为步行。虽说前一天沈轻帆已经去过了,但他和解繁云提过去的东西也因为徒手不好拿而只有一部分,留的这部分今天带去。
只是没想到帮忙提东西的人从解繁云换成了顾时雨。
两人大包小揽路又窄,上坡下坡交错发难,生怕一个不留神儿就掉进旁边的粪坑,还得避开路边饥肠辘辘虎视眈眈的野狗。
坡上小道不免有泥泞,顾时雨手宽,不免多个心眼腾出一只手来。
果然。
只见前面那人趔趄了一下,想必是踩空,又因左右手都提满礼品袋身体失衡。
顾时雨眼疾手快揽住他。
沈轻帆只感觉到自己倒在一堵温热的肉墙里,那肉墙就立马裹住他,以致于不让他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