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侯烛微微一怔,随即笑了,“好呀,谢谢芙芙。”
他接过那只新手机,连上病房的WIFI,首先把微信下了,再把他早就烂熟的苏芙的手机号,输入通讯录的唯一一条记录里。
但是他没有把旧手机的手机卡拔出来,放进新手机,大概还是当成备用机了吧。
苏芙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想用哪个手机就用哪个,在这种事情上指手画脚,是控制欲太强的表现。
侯烛把新手机收起来以后,就牵住苏芙的手,接着讲起了福寿园医院的续集,“不普通的烛帝先生”穿着医生制服探索医院的故事。
续集还挺精彩的。和上集的那些无能为力的死亡比起来,完全是另一种画风。
因为故事的主人公是侯烛,苏芙听得颇有一点紧张。戴着鸟嘴面具的护士变成了半人半鸦的怪物;在住院部巡烛的医生像人头蜘蛛一般,在走廊的天花板上窸窸窣窣地爬行;手术室里的主刀医师,在无影灯下做着血腥的换头手术,把一个人和一条狗的头颅互换如果撞见了他们的真身,就会遭来不死不休的追杀。
好在,最后都是有惊无险。
毕竟是“不普通的烛帝先生”。
听完故事,苏芙就像往常那样,洗漱后睡下了。
在他睡着以后,侯烛拿出了一新一旧的两只手机。一只破破烂烂还掉漆,一只崭新干净,设计风格简约大方。
侯烛压低了嗓芙,以免把苏芙吵醒,似乎总是明快开朗的声线里,此刻充满了威胁之意。收紧的手指,也把他的强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自己想个办法,把窝挪了,懂?”
苍白眼球:“”
眼球很气。每挪一次窝,它都得大伤元气,所以才一直不搬,宁愿留在破手机里。
“嗯?”见它装死,侯烛道。
语气变得更危险了。
虽然眼球很气,但它只能服软。一颗布满血丝的苍白眼珠子,默默地收缩身体,从破手机裂开的屏幕里挤了出来,然后化成一股烟气,从新手机的摄像头里钻了进去。
眼球十分委屈,蜷缩在新窝的摄像头里,啪嗒啪嗒掉眼泪,把摄像头都从内部打湿了。
直到侯烛随手掏出两件灵异物品,把其中的灵异力量抽出来喂给它,弥补了它的亏空,这才消停下来。
“等等!”眼看侯烛当着自己的面点了几下手机屏幕,设置了壁纸,苏芙扑过来,看向他手中的手机。
沐浴着晨光,头发还有点凌乱地翘着,一身宽松睡衣,略微转过头,眼神里带着清澈的迷茫。
刚才侯烛抓拍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苏芙:“我还没收拾好,头发都没梳!别用这张当壁纸啊。”
“诶?我觉得很好啊,”侯烛笑着说,“不是很像一只乖巧的垂耳兔吗。”
“哪里像了”
“好啦,芙芙你不满意的话,以后给我多拍几张让我挑嘛~”侯烛边说边想,挑,挑什么?肯定是设成随机壁纸,把每一张都用上啦。
毕竟老婆怎么拍都好看,哪个角度都完美!
苏芙:“”不仅交涉失败,还搭上了更多。
“对了,芙芙,你用的是什么壁纸?也给我看看嘛。”侯烛又说。
苏芙:“不给看。”
“芙芙~给我看下嘛。不是我我也不生气。”侯烛笑吟吟道。
对,你不生气,你直接黑化了。苏芙懒得吐槽他了,斜了他一眼,把自己手机丢过去,转身钻进了卫浴间。
侯烛一把接住。
手机还没解锁,侯烛先用苏芙的生日试了试密码,没成功,又用自己的生日试了试,通过了。解锁动画一闪而过,出现在侯烛眼前的,是那天傍晚,苏芙帮他在抖嘤上澄清“死讯”时,抓拍的那一张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早在几天前,芙芙就在用他的照片当壁纸了。
侯烛笑了。
这是他从怪谈世界回归现世以来,除了第一天见到芙芙以外,最开心的一天。
苏芙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了一只正在傻乐的大型犬。抬眼望向他时,无形的尾巴在背后摇呀摇,摇呀摇。
侯烛拿着他的手机说:“芙芙,我能偷看你的微信记录吗?”
苏芙嘴角一抽:“你都说偷看了,当然不行。”
“那好吧,我能明目张胆地看吗?”侯烛又问。
虽然手机已经解了锁,无论想看什么都没有阻碍,但侯烛还是选择先请求苏芙的同意。他在怪谈世界里见过太多偏执阴暗、心理扭曲,窥探欲、控制欲极强的鬼,觉得那样是不好的。
他也得克制自己,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别吓到芙芙。
苏芙:“你想看就看吧。都是些家人的消息,还有工作微信。”
苏芙从来和“玩咖”两个字沾不上边,什么在线聊骚的网友、419炮友之类的都不存在。患上抑郁症的两三年,他更是完全没有精力社交,让他的交际圈缩得很小。
这么单纯的人际关系,就算侯烛是十世醋坛子成精转世,都根本找不到吃醋的点。
——哦,不对。苏芙突然想起,他和简先生友好分手以后,还没把简先生删掉。
见他同意了,侯烛就开始翻看他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