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圣光中带有创始编码,"亚瑟肯定地说,"只有直接从圣音之所诞生的原初者才有那种特征。"
载具轻微震动了一下,转入一条向下倾斜的通道。周围的亮度突然降低,墙壁变成了深灰色的金属。
"我们正在前往审判庭的专属区域,"克许解释道,"关于原初天使叛变的情报必须严格保密。如果消息扩散,可能会在整个环带世界引信仰危机。"
亚瑟想起那些在结界外等待的难民,想起小女孩恐惧的眼睛:"人们有权知道真相。"
"真相有时比谎言更危险,"克许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特别是当这个真相可能动摇人类与天堂之间千年盟约的时候。"
载具停了下来。面前是一扇刻满符文的黑铁大门,门中央的荆棘天平徽记与克许胸前的一模一样。
"欢迎来到异端审判庭第一环带办事处,"克许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或者说,我们在环带世界的耳朵与眼睛。"
大门无声滑开,露出后面灯火通明的空间。出乎亚瑟意料,里面并非他想象中的阴暗地牢或宗教审判所,而是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指挥中心。数十名穿着类似克许那样黑色修士袍的工作人员在全息投影间穿梭,墙上巨大的屏幕显示着各个环带的实时监控画面。
"别被表象迷惑,"克许轻声说,"这里每个人都是经过天堂认证的虔信徒,那些看似科技设备的仪器实际上都是用圣光驱动的。"
他领着亚瑟穿过忙碌的大厅,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小会议室。房间中央的桌面上悬浮着第七环带的立体投影,西部战区的位置标满了红色警告标志。
"坐吧,"克许指了指椅子,"我需要您详细回忆叛乱开始的每一个细节。特别是关于原初天使的部分——他们有多少人?使用了什么武器?有没有提及任何特定名号或目的?"
亚瑟刚要开口,整个房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警报声刺破空气,红色应急灯开始闪烁。墙上的一个屏幕自动切换,显示出第七环带的实时画面——那里正爆出一股庞大的能量波动,漆黑的气息如同喷的火山般冲向星空。
"又来了!"亚瑟猛地站起,背后的光翼不受控制地展开,"西域神族还没有放弃,他们正在尝试第二次入侵!"
克许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他快操作桌面的控制面板,调出更多监控画面:"不,不只是第七环带第二环带、第四环带也出现了异常能量读数!"
亚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爬上脊背。这绝不是巧合。多个环带同时出现异常,意味着叛乱比他想象的更加组织严密、规模更大。
"天堂军团什么时候能到?"他急声问道。
克许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快也要十二个标准时。但根据这个能量读数"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环带世界可能撑不了那么久。
亚瑟握紧拳头,圣光在指缝间流淌:"那就必须先撑住这十二个小时。"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名气喘吁吁的文职人员冲了进来:"克许大人!第一执政官下令全体战斗人员立即就位!党卫军团已经开始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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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许点点头,然后转向亚瑟:"哈兰德阁下,恐怕我们的谈话要提前结束了。异端审判庭需要您的力量。"
亚瑟已经走向门口,光翼完全展开:"带路吧。北境天使或许不完整,但绝不会在邪恶面前退缩。"
两人快步穿过再次陷入混乱的指挥中心。亚瑟注意到,所有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头工作,开始进行某种祈祷仪式。他们手中的数据板变成了经文,全息投影上显示的不再是战术分析,而是天堂的圣徽。
"信仰是我们的第一武器,"克许注意到亚瑟的目光,"特别是在对抗来自亚空间的威胁时。"
他们来到一个圆形传送平台前。克许输入了一串代码,平台边缘亮起圣洁的金光。
"这个传送器会送您到第七环带的前线指挥部,"克许说,"审判庭的武装人员会在那里与您汇合。"
"你呢?"亚瑟踏上平台。
克许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文职人员有文职人员的战场。我会在数据层面支援你们。"他顿了顿,"愿天父的光辉指引您,天使阁下。"
金光暴涨,亚瑟感到空间在周围扭曲。在完全传送走前的最后一瞬,他隐约看到克许的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不似人类的金色光芒——那绝非普通文职人员应有的特征。
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了。当亚瑟的视野再次清晰时,他已然站在第七环带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头顶是被深渊气息污染的扭曲星空,耳边是远处战斗的轰鸣。
十二个小时。他们必须守住这十二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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