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流风看着面前密集的冰渣,手心中的焰光突然大作,磅礴的气浪将点点寒光尽数吞没。
冰蓝的锋利冰渣划过雾气,在触及宋流风肌肤前,终于化作一滴晶莹的清水,滴在面上。
常清莲嘴角一笑,五指成抓,一把抓住枪尖。
可惜那冰做的竹枪,却也跟着散成了水,只剩翠绿的竹身,被常清莲一掌捏碎,抓住竹身将宋流风拉扯劲前,准备一掌穿心。
“侯爷!”狸儿猫挣扎起身,却发现脚心拉扯,不知合适半只脚已经被蔓延的寒气冻在原地。
突然间竹林涌动,一道清澈的声音传来:“侯爷!接住!”
郁郁葱葱的竹林上猛然炸开一圈空隙,一条火流星当中穿来,一把击碎了二人之间的竹子。
炙热的冲击让常清莲不自主的后退,掩面探查。
只见袅袅青烟中,一杆尖头棍身,鎏金刻纹,乌木棍身,通体暗红的红缨枪立在地上。
猫儿狸一个跟斗落在狸儿猫身旁,将脚下的凝冰一掌拍碎:“不好意思,来晚了一步。”
狸儿猫拔出冻的发麻的脚踝:“怎么耽搁这么久?”
“嗨!”猫儿狸挠头道:“半路遇到个怪胎,非要抢侯爷的枪,跟他干了一架才跑过来。”
“闲话少叙。”宋流风手心握住坚实的棍身:“将常清莲拿下再说不迟。”
“铛!”
亮银的枪尖从地里拔出,宋流风指节叩响乌木棍身,抖落泥土,玄铁包头的枪端在中泛起冷光。
枪杆浮雕的云纹腾龙熠熠流转,一束红缨如泼血般炸开。
话音未落,宋流风已经抄起枪身,携千钧之势横扫膝弯。常清莲却似早有预料,翻身跃起,堪堪贴着罗袜擦过。
宋流风眼疾手快,手中红缨枪仿佛有着灵性,在常清莲的盲区斜身探上,红缨扫过她纤细的后颈时,带的劲风竟削断了几根雪白飞扬的发丝。
“你!”常清莲寒目怒睁,看着自己肩上如雪般洁白的长发。
宋流风挽起枪身,贴在身后肋下,转动间枪尖牵起火痕:“再不束手就擒,下次伤的就不是头发了。”
“呵。”常清莲反笑道:“真是被小瞧了。”
说罢挽起发丝,盘在脑后,指尖伸出一杆冰晶做的簪子,斜插进发圈中:“你说我是魔胎,可见过魔胎的真本事?”
宋流风掉转枪头:“别一错再错!”
常清莲旋身挑起,足尖点在竹竿上,而宋流风的枪尖却如猛蛇出洞,枪尖抵住后腰命门穴的刹那,常清莲地仰面折腰,纤薄脊背几乎贴在竹竿上,好似蛇腹盘旋而上,竟从枪杆与腰肢间那寸许空隙滑脱!
宋流风眼底掠过狠厉,枪势却愈发狠快。枪尖倒喙卷缠住常清莲左踝的冰丝罗袜,借她挣脱之力反挑枪头。
“撕拉。”
冰丝罗袜裂帛纷飞,露出凝脂般的小脚。
常清莲裸足踏在枪尖上,眼中冰蓝闪过,自蔻丹足尖竟然蔓延出薄薄的雪雾。
雾气凝结住鎏金纹路之时,整杆长枪发出嗡嗡的震响。
“侯爷!”狸儿猫和猫儿狸异口同声喊道,正欲抄起家伙赶来协助。
宋流风喝道:“别近身!运功御寒!”
说罢双手抵住枪身,手心微微发红,将蔓延下来的薄雾硬生生挡在枪头。
常清莲立在枪尖之上,周身青蓝波动交接,一双眼睛睁开,已是透彻的蓝色,两手虚抬,自袖中垂下如云瀑一般的寒气,身下为原点逐渐在地面铺起冰霜。
猫儿狸和狸儿猫背靠背,运起内力抵挡寒气,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寒风吹得衣服噼啪作响,宋流风立于霜雾之中,手中的玄铁枪头泛着冷光,枪尖的霜花在风中不断剥落。
抬眸望向悬于半空的常清莲,她在寒气中若隐若现,宛如冰雕玉琢的神女。
“你这样挥散力量,”宋流风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会迷失自我的。"
常清莲呵出白气:“要你管!”
话音未落,双袖一挥,冰雾骤然暴涨。白茫茫的寒气如同一头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将二人的身影吞没。
白风裹住二人,看不见身影,狸儿猫和猫儿狸一动不能动,只能看着霜风吞噬二人身影干着急。
“停下!”
不远处赶来一对人马,常思远瞧见潭边白雾弥漫,两个熟悉的人正对峙起来。却瞬间被霜风吞噬,面前冰层蔓延,喝止队伍前进的步伐。
“宋侯爷!小莲!”常思远用衣袍遮住半边脸,焦急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