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因他记忆缺失了大半,最近发生的事反而印象更为深刻。
“我与他真没有什么,夫君何须如此芥蒂?”
可回答她的,是他缠得更紧的手,像是存心要绞断她呼吸似的。
姜初妤难受地躬起身子,腰以下部位却更向他身体贴近了,她顺势用腿又蹭又踢他的:“快放开我。”
“……别闹。”
他的声音低哑,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姜初妤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忽然抬头盯着自己,喉咙滚了滚,松开她的腰,身子上移重又扑了过来。
顾景淮抱着她,像漂在水中的人抱着根浮木,埋在她领间深深一吸,嗅到那熟悉的似栀子又似竹香的气味,浑身说不出来的熨帖。
天知道他多想睡个好觉。
这时,姜初妤才明白过来他刚才是怎么了。
由于二人面对面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那处不该在白日有反应的部位正微妙地抵在她腹部,是装傻也难以忽视的存在。
姜初妤张了张口,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像有两只赤色蝴蝶落在了脸上,将她颊面染成绯红。
她忽然后知后觉,难不成他一直说要与她同睡,此睡非彼睡?
“不行,不行!”
不知哪来的力气,姜初妤涨红着脸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上下拍打一番整了整衣衫,连说了两句不行。
顾景淮烦躁地抓了抓发,几根乌发顺着鬓边垂落,困惑不解地轻蹙眉尖:“你就这么不想?”
他差点就能入睡了,哪怕只给一盏茶的工夫也好啊。
“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姜初妤闻言愣了一下,僵硬地转过脖子,眼风控制不住地去瞥他那处“巍峨”。
“不、不用吗?”
看来这种事他都已经驾轻就熟了。
姜初妤胸中一股酸意升腾起来,激得她直想逃,浑身却不知为何动弹不得。
她的目光指向明显,顾景淮大剌剌地侧躺在她身边,张着双腿,以为她看不出来。
“咳,情难自禁。”
他也耳根微红,微微别开头,却忍不住用余光去看她,见她神色有几分呆愣几分羞赧,不只是脸颊,整张面容都透着粉,如枝头静待采撷的桃花。
忽然就起了戏她的心。
“我说的只是单纯的睡觉,皎皎想成何事了?”
姜初妤不语,彻底扭过头去留给他愤怒的后脑勺。
顾景淮被她这幅青涩的反应逗得发出震震闷笑,笑罢又道:“就算是那种事,又何必害羞,又不是没做过。”
啊?
姜初妤樱唇微张,圆眸射着震惊的光,似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
“这你可不能赖账。”
他伸出一指点了点额角,“我可有记忆。”
这种事可不经想,明明是想逗她,他自己的反应却更剧烈了,那东西快跳出来,他赶忙站起身,让衣料自然遮掩几分。
“怎么可能……”
姜初妤话说一半,明白过来,他这肯定是把那天晚上的事加以延展,当真了。
她抱着头,心里在尖叫,却只能任命地纠正他的记忆:“夫君,那晚我们没做成……”
每个字都说得如此艰难,声音越来越小,耳尖快要滴血。
可接下来他的话却叫她差点咬了舌头。
“那么多晚,皎皎说的是哪晚?”
“?!”
……
过了许久,姜初妤气冲冲地甩开门帘下了马车,冲里头喊了句:
“不许跟着我!”
本守在一旁听候吩咐的春蕊在听到不该听的动静后,很有耳力见地远离马车好几步远,没听见后来的动静。
只是看见方才姑爷出来了一趟,立在马车旁站了一会儿又回去,过了不久小姐就出来了。
此时她见小姐这般娇羞,连忙迎上去,将手中一直拿着的帷帽盖在了她头上。
姜初妤一言不发,足下步子愈来愈快,出了军营来到不远处的河边,脱了帷帽,跪在河边掬了把水就往脸上泼。
溢出来的水滴落在她衣裙上,她也不管不顾,捂着脸不做声了,任春蕊怎么问都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