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那补汤没再起效,顾景淮最后在她脚掌中点了几个穴位,收回了手。
姜初妤被他弄得又疼又痒,抱着腿呼着气,泛着水光的眼眨巴着,似控诉男人的手劲。
她一直在喊疼,也不见他怜香惜玉!
顾景淮把锦被蒙上她的脸,起身离开床榻:“好了,快睡。”
谁知她竟捉住了他,故技重施,手指勾在他腰间鞓带上。
“!”
顾景淮提着鞓带紧了紧,警惕地推远了些,却听她言辞恳切:
“夫君要不别去那黑屋子了?留下来睡吧,我……我有些怕。”
遇险那事着实让她留下了阴影,方才被他吓了一下,现在身边一离了人,心就扑通扑通一阵跳。
顾景淮本想严声拒绝,却见她双唇翕动,眉尖轻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上去真是怕极了。
“……好罢。”
他狠不下心来抬步离开,只好恶狠狠地冲她定下规矩,“那你保证,今夜不许踢人。”
躺下后,顾景淮算是终于体会到了传说中的温柔乡。
那长横木根本就不管用了。
即使她蜷缩着身子,衣角都没碰到他,他也能嗅到那若隐若现的体香,或是一闭目就浮现出她光洁的小腿,根本无法心安理得地入睡。
那补汤里究竟放了何物,效用能持续这么久,看来他也该多看看医书了。
他抬手捂脸,下一瞬却意识到这手摸过她,面上更燥热了,倏地移开,擎在空中半晌,不知该放在哪了。
鬼使神差地,他将目光下移,停在腰间偏下的位置。
喉咙滚了又滚,直到那处锦被都有些发皱了,他还是悬崖勒马,没有把手用在那上面。
翻了个身,他双眼紧闭,誓不再睁开。
睡觉!
……
翌日一早,顾景淮骤然从梦中惊醒,反应了片刻,猛地朝外侧过身体,双腿蜷起来,僵着不动了。
更糟糕的是,枕畔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看来她也快醒了。
姜初妤美美伸了个懒腰,右手差点碰上人,赶紧缩回手,清清嗓问候道:“夫君晨安。”
“嗯。”
“我昨夜没踢你吧?”
“没。”他咬牙。
姜初妤听他声音低哑,有些不解,明明昨晚睡前还帮她揉腿,怎么一觉醒来又变得这般冷漠了??F
不过听他声音闷闷的,姿势看上去像害冷,姜初妤忙凑过去:“是不是发热了?”
说着要伸手探他额间。
“别碰我!”顾景淮厉声制止她,更紧了紧身上的被,“我没事,你先起床罢。”
姜初妤虽有些疑惑,却到底没追究他忽冷忽热的态度,从床尾钻出去下了床,梳妆打扮去了。
顾景淮等她撩开帘出去,才略略放松身体。胯部的衣裳湿答答地贴在身上,不太舒服,而更难堪的是他的脸面。
身侧还有余温的枕榻上似乎有留有那股淡香,再加上那神奇的补汤,才致他梦到些荒唐。
顾景淮以最快的速度擦干净身体,换了新的里衣,又把弄脏的衣物藏到床下,等得空了亲自洗。
这要是叫她看见,还立什么夫纲,他的脸面就全没有了。
他把那坨布又往里踹了踹。
第44章第44章
那个神秘的易公子面具不离首,有传言说,是少夫人不好意思面见外男,才叫他罩面;另也有更离谱传言,说世子根本没死,只是借易公子的身份,所以才整日罩面见人。
姜初妤听到时,简直想把最初传这“谣言”的人捉出来看看是何方神圣,真让他给猜对了。
不过最为人所接纳的,还是传易子恭是真毁了容,在一场火中烧得面都焦了,险些丧命。
这自然是假的,自顾景淮假扮身份回来,姜初妤就再没见过易子恭,也不知他们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但说到火,这京都城内还真起了一场火,烧得正是时候,也正是地方。
李家着火了。
“我听说放火的好像是李家嫡女,人趁乱还跑了,现在他们家又想封锁消息又想寻人,乱成一团了。”
或许是喝那药喝的,姜初妤来月事的这几日,身上越来越爽利,但依然不想出去与他人交际,干脆佯装养胎,闭门不出。
春蕊成了她的信鸽,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揣着消息带进屋里。
“李家嫡女?那不就是李书慧么?”姜初妤想起那日的抱琴少女,言辞害羞地报上父亲名号,妄图求得垂怜的样子,很是困惑,“她不像是与家族有仇的样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