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尘仆仆,我们终于赶到了边关。
只见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士兵,一个个如临大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城下何人?!”一个守将模样的人站在城楼上,朝着我们嘶吼道,“疫者皆已疯癫,入者必死!退去,否则格杀勿论!”
我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陶片,高高举起。
陶片上,浮现出一幅画面——那是我娘年轻的时候,温柔地抚慰着一个生病的小男孩。
我轻声说道:“当年她救你的时候,你曾说过‘将来我一定要守住这座城’。现在,城还在,你也在,可是,你娘救下的那个孩子……还在吗?”
城楼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过了许久,才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声。
然后,就听“咔哒”一声,城门的门闩,应声落地。
城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我的“共医使”们,义无反顾地走进了这座被瘟疫笼罩的城市。
进城之后,我才知道,这次的疫症,并非什么天灾,而是敌军蓄意散播的一种名为“哑血蛊”的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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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者,会逐渐丧失说话的能力,最终在七日之内,全身溃烂而死。
之前派来的太医,都按照治疗普通瘟疫的方法,用“断魂引”之类的猛药进行医治,结果不仅没有效果,反而加了患者的死亡。
那些太医,一个个都用自己的性命去尝试各种药方,结果尸体堆积如山,却仍然找不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我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尸体,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悲哀。
“都给我停下!”我怒吼一声,冲到药炉前,一把将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全部扫落在地。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一个老太医颤颤巍巍地问道,“难道您有更好的办法?”
“更好的办法不敢说,但至少,我不会让你们继续用这种毫无意义的方式送死!”我冷冷地说道。
我让人拆掉了那些陈旧的药炉,然后,做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决定。
我让人收集所有患者呼出的气息,用这些气息来浸润药引,再由我的“共医使”们轮流品尝,以测试药引对不同病症的反应。
“娘娘,这……这太危险了!”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我,“这简直就是在以身试毒啊!”
“我知道。”我淡淡地说道,“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我们再不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整个城的人都要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来带头。”
说完,我端起一碗已经浸润过患者气息的药引,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药一入口,我的脸色就变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涌遍全身,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骨头,又像是有一把烧红的刀子在我的五脏六腑里来回搅动。
我咬紧牙关,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出任何声音。
“娘娘!您怎么样?!”“共医使”们连忙围了上来,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笑容,“疼……我来扛。你们只管记下我的脉象,仔细观察我的反应。”
就这样,在我的带领下,“共医使”们日夜不停地进行试验,终于在三天之后,研制出了一种名为“共声散”的药物。
“共声散”能够有效地抑制“哑血蛊”的毒性,缓解患者的痛苦,让他们重新开口说话。
药物研制成功后,我立刻让人开始大量生产,分给每一个患者。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好转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生了。
服“共声散”的是位老卒,他临服药前,死死攥住我的手:“姑娘,若我死了……”
他临服药前,死死攥住我的手,那是一双饱经风霜的手,粗糙得像老树皮,指甲缝里全是泥垢,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干净过了。
“姑娘,若我死了……”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光芒,“帮我告诉儿子……我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