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脸色微红的娇艳容颜,他不禁心生怜惜,再次握住其柔荑。
“无暇姐不必道歉,此行是我太过莽撞,大庭广众之下要你表态,也叫你难做。”
“…回去再说吧。”花无暇轻声道:“这里有本座处理。”
“好。”宁尘没再多做纠缠,收手退去。
离开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殿内众长老一眼。
而这些长老们,如今投来的眼神却已是呆滞茫然,仿佛不曾料到事态会如此发展。
“…”
片刻后,花无暇默默再望向众人。
众长老刚想开口,却立刻被一股恐怖气势所震慑,额头冷汗渐显。
此事,简直匪夷所思。
花无暇此女往日冷傲绝尘,哪怕不曾展露如今的宗主气魄,亦是清冷无心的性子,何曾会对一名男子如此关切温柔。
那轻声细语的模样,简直闻所未闻。
但眼下他们又感受着撼动神魂的恐怖威势,才深刻明白,花无暇依旧还是花无暇。
刚才那副柔情之姿,唯有对待宁尘才会如此。
“诸位应该已经听见了。”
花无暇蓦然开口,神情冰冷地重新坐回原位:“尘儿向本座提亲之事,不可向外界提起,哪怕是宗门内的弟子也不行。”
众长老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看来宗主还是有些理智的。知晓此事太过荒唐,只是用了些缓兵之计,搪塞打发了那宁尘——
“但,本座同意这场提亲。”
花无暇拂袖入座,冷冷道:“从今往后,尘儿便是本座的未婚夫,亦为天壤星宗副主。”
一长老惊愕道:“宗主!你竟当真同意?!”
“为何不同意?”
花无暇侧首瞥去,平静道:“不说本座与尘儿两情相悦,他本身之天赋便足以傲世武国,再假以时日定会是傲立于武国的绝世强者,有如此助力,是我天壤星宗之幸事,尔等反而还要拒之门外?”
“但、但是…”
“你们趁早收起那些心思。”
花无暇眯起冷眸,嗓音骤沉:“如今尘儿已是本座的未婚夫,尔等若再敢有非分之想,休怪本座不讲往日情面!”
不少长老心头一震,默然无言。
邪长老表情纠结,扯着胡须道:“但如今世人皆知你与宁尘之间是…”
“又如何?”花无暇淡然道:“本座欠他太多,便是舍出这条性命都难以偿还。尘儿若是喜欢,本座便事事依他,何管世人风言风语。”
其语气之坚定,令在座长老们都为之屏息,心底暗叹。
虽说这姐弟身份真实存疑,但这二人的性子,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这般无法无天。
“本座往后对外,依旧还会是尘儿的姐姐。但你们身为圣宗长老,该知晓双方身份。”花无暇不急不缓道:“将来见他便如见本座,尔等若有何不敬之处,便以门规伺候。”
众长老面面相觑,纠结半晌,最终还是无奈一叹,拱手应声:“我等听宗主吩咐。”
宁尘此人甚至得开山祖师的承认,他们又怎好再多嘴。更何况,刚才还展现出一闪而逝的元灵气息,实在古怪神秘。
如今他们想的,唯有在事后多上门拜访一下宁尘,与这位宗主的男人打好些关系,莫要再触怒自家宗主。
***
待星月当空,夜幕深邃。
芳阁走廊间,一抹曼妙倩影缓缓而行,直至在卧房门前悄然站定。
夜色下,花无暇似刚沐浴更衣完,正披散着满头秀发,纤薄青纱随风摇曳,仿佛还萦绕着丝丝水雾热气。
而其眼帘微垂,又似抿唇纠结,玉手抵在门上犹豫半晌,才下定决心般将之轻轻推开。
“无暇姐?”
宁尘在屋内闻声站起,轻笑道:“忙碌整日,快些坐下歇歇。”
花无暇在踏入屋内的那一刻起,神色就已恢复冷傲淡然,来到桌前站定:“今日此事,实在胡闹。”
宁尘一怔,莞尔道:“无暇姐这是要反悔?”
花无暇黛眉微蹙,屈指在其额前弹了一下:“本座何时说过要反悔,莫要瞎想。”
“嘶——”宁尘捂着额头失笑道:“那怎得还生气了?”
“气你行事毫无征兆。”
花无暇沉默片刻,低声道:“本座知晓你的意思…是担心我孤寂一人,所以才想用此法让我开心些。但你也该知晓,此婚事已无法叫世人知晓,哪怕是在宗门内部,也得隐瞒下去…”
“我不会在意这些。”宁尘笑意温和,悄然上前将其轻轻抱住:“我只在意无暇姐你开心与否。”
“…你能不惧质疑,与我当众坦明心声,我已欣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