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娘语气温柔道:“奴家相信。毕竟花宗主其实也有意与奴家相处和睦,不是么?”
花无暇摇头失笑:“你这妇人,果然没表面上如此纯良天真。”
话虽如此,她很快便拉着美妇一同合衣躺下,为其轻轻盖上被褥:“你若想知道,本座告诉你也无妨。”
程三娘轻捻被子,探着脑袋竖耳倾听。
屋内灯烛幽幽,轻柔低语彻夜不息。
花无暇目光悠远,仿佛沉浸在往事种种,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而程三娘聆听许久,不时浅声交谈,又不时轻笑着谈论起自己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只是聊着聊着…
她们不知不觉中,又一同聊到了宁尘的身上。
“原来尘儿他…身处市井多年,都不曾去过勾栏花坊之地?”
“是呀。公子他虽然嘴皮子很厉害,但其实还挺洁身自好的,对待其他妇人女子,也是举止妥当、不曾有任何僭越,是十里八乡间有名的俊哥哥呢。”
“…他还颇有人气?”
“公子他很有魅力的!”美妇在被窝里一阵叉腰瞪眼。
“唔…知、知道了。”
***
“他喜欢穿这种款式的衣物?”
“嗯。宽松轻便,公子很喜欢的。”
“还有这种菜肴么?”
“公子就喜欢吃这几道菜,每月若不吃上几次,有时都会抓耳挠腮,但又担心奴家太辛苦,欲言又止的样子,很可爱哦——”
“…嗯,谢谢,本座记住了。”
看着美妇一脸幸福欢喜,花无暇眼帘微垂,也不禁抿唇轻笑。
这对男女,还颇为有趣。
***
又听得些趣事,花无暇笑意难掩。
“尘儿他心底里果然还有些武林英雄之梦。”
“是呀-公子他曾经可是练武相当勤奋的…只是一时没有天赋,奴家也是常常安慰…反倒总是被公子嘘寒问暖,让人哭笑不得。”
“如今他有如此修为,视野更为广阔,你…可有一丝忐忑?”
“没有。奴家很相信公子。”美妇轻柔道:“无论公子变得如何厉害,奴家身边始终都会是他的家。”
“…”
“花宗主怎得不说话啦?”
“本座只是觉得,你看着愈发不像是尘儿的爱侣。”
“嗯?”
“更像是他的娘亲。”花无暇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中满满都是宠溺,甜的如同糖浆蜜水一般。”
美妇脸蛋一阵涨红:“宗主明明与奴家一样。”
“本座不同。”花无暇摇了摇头。
莫名的,心中沉重顿时烟消云散。
仿佛有某种决定性的特质悄然错开,不再有任何冲突。若要细说,或许就如慈母严姐之别?
自己,应该能与其相处的不错…
灯烛燃尽,闺房内归于暗淡清静。
花无暇眼帘微垂,难得起了一丝困倦之意。
程三娘同样困意渐起,但借屋内漆黑,红着脸凑近道:“当时他谈到被困谷底,好像有意略过了一些事…是不是你们之间已有夫妻之实?”
花无暇浑身一僵,连忙扭头背过身:“夫人多虑,本座还是清白之身。”
程三娘笑意柔和,眼神迷离似眠,喃喃道:“那不知何时要拜堂成亲,圆了这份遗憾?”
“…”
花无暇不再开口,仿佛睡着,只是其露在外头的耳朵略微泛红,分外娇艳。
程三娘紧了紧被褥,难挡睡意,还未得到回应,便已渐渐陷入梦乡。
***
翌日,天色刚亮。
宁尘一大早就急忙赶到程府,满脸紧张。
他昨晚辗转反侧,始终心怀担忧,如今自然想来看看二人相处的究竟如何。若又起争端冲突,可得早些出言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