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劝劝我哥,不要杀死我的孩子!”
塑料做的笔管一下子被陆怀野捏得碎裂,手术同意书上像是落了雨水一样。
一滴,两滴,水滴氤氲了字迹,那是陆怀野的泪水。
乔雨眠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泛酸。
“大夫,孩子真的要拿掉么,有没有保守一点的治疗方法!”
大夫声音沉重。
“目前血止住了,孩子的羊水也没破。”
“但是孕妇的子宫很脆弱,这个孩子在肚子里会动,说不定会造成再次出血。”
“有可能是今天,有可能是明天,这谁也说不准啊!”
“而且孕妇的用药跟普通人也不一样,好多检查机器也不能用,我们没办法确定具体的问题。”
“运气好的可以平安生下来,运气不好的……别说孩子保不住,孕妇都随时可能……”
陆怀野将捏碎的笔丢掉。
“大夫,麻烦再给我拿一只笔来。”
大夫应声而去,陆怀野像是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乔雨眠趁这个机会握住他的手,现他的手凉得像一块冰。
“雨眠,孩子必须拿掉,这是夏然的孩子!”
“那个畜生害了怀玉一辈子,让我全家人都活在忧虑中,我奶奶直到现在还经常半夜起来哭。”
“我不会替他养孩子,也不会再给他机会纠缠怀玉。”
乔雨眠听着急诊室里陆怀玉的哀嚎,咬着牙闭了闭眼睛。
“陆怀野,我们……尊重一次怀玉吧。”
陆怀野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乔雨眠。
“你说什么?”
乔雨眠双手握住他的手。
“我说,我们尊重一次怀玉的选择。”
陆怀野微微摇头。
“她还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别说带一个孩子有多艰难,她以后要怎么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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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雨眠生气地放开陆怀野的手。
“陆怀野,你是不是觉得,女人只有嫁人才是唯一的出路?”
“如果嫁的是夏然那种人,那嫁了有什么意义?”
陆怀野气势立刻弱了下来。
“世界上也并不都是夏然那样的男人,还有好的。”
乔雨眠扬着头问道。
“判断一个人好坏的依据是什么,你怎么能保证他一辈子都好下去,直到死的那一天?”
“你在部队工作,你应该见过更多。”
“人到中年,染上赌瘾,或者毒瘾,倾家荡产卖房卖地。”
“你连自己都不一定保证能变,还能替谁担保?”
陆怀野低下了头。
乔雨眠继续说。
“我觉得一个女人嫁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过得好不好!”
“自身强大了,能适应任何环境,嫁给谁都能把日子过好。”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陆怀玉怎么过好以后的日子,而不是她能不能再嫁人!”
“她现在见到了夏然的丑恶,意识到自己错了,她就有改正的机会。”
“你现在把孩子打了,等她好了,再找个男人嫁过去,继续过着迷迷糊糊的日子?”
“现在不让她独立,什么时候独立?等着受一辈子折磨,然后死了重生么?”
陆怀野一把抓过乔雨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