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野一手揽住她的肩膀。
“下雪了,回去吧。”
乔雨眠又看向陆父离开的方向。
记忆中那个意气风的‘陆长’已经渐渐模糊,她感受到了上辈子从陆父身上的那种死气沉沉。
那是一种无力,困顿,虎落平阳的落寞。
她不能让上辈子那种悲凉感再次笼罩陆家,然后侵蚀陆家每个人的希望。
想到这,她看向陆怀野。
“我有个办法,需要商量一下。”
“你去把爸叫回来。”
陆怀野大步跑过去叫陆父。
乔雨眠回到屋里,陆母简单地炒了两个菜。
“雨眠,无论如何先吃饭。”
每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像是被抽走了生气般。
其实乔雨眠一直不太理解。
陆父戎马半生,见过那么大的风浪,陆怀野更是优秀出色。
为什么一家人到了青山县变得萎靡不堪,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霸气。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
希望是一点一点被侵蚀的,多次的碰壁,多次的无奈像是一堵看不见的墙。
墙进一点,陆家人就往后退一些。
后来哪怕没有这些墙,陆家人最终也会止步不前。
这辈子,是她借着重生占了先机,所以陆家到现在能吃饱穿暖,希望满满。
回顾之前的那些遭遇,先是被抄家,失去所有。
再是被人格上的侮辱,游街般地从青山县活生生走到玉石沟。
住牛棚,吃糠咽菜,甚至连棉衣都没有。
心灵上的打击让人一蹶不振,身体上支撑不住,接连病故。
打击如大山一样,一座一座地压下来。
任谁都无法翻过这一重重的山。
碗筷摆放好,陆怀野带着陆父回来了。
乔雨眠刚想说话,陆父抬了抬手。
“先吃饭,吃完再说。”
饭桌上,一家人都十分沉默,乔雨眠吃着饭也味同嚼蜡。
这大概就是乐极生悲吧。
前一天,一家人刚刚因为分了粮食,换了窗子桌子,准备过个安稳年而开心。
今天就如坠冰窖般,再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心里有事,每个人只吃几口就吃饱了。
陆母和陆怀玉把饭菜撤走,一家人再次坐下来。
陆父看向乔雨眠。
“雨眠你说吧,有什么办法?”
乔雨眠舔了舔嘴唇,构思了一下自己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