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儿伊尹离开座位,向前走了两步说道:“大王,微臣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一下这位阿大厨师……”
桀王“哦”了一声,似乎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空桑儿伊尹曾经也是一个厨子。伊尹曾经是奴隶、农夫和厨子,摇身一变,乌鸡变凤凰了。
麻雀有时候也是可以变成凤凰的。
厨子和厨子,自然是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
桀王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不过桀王也是有城府的人,聪明莫过帝王家嘛!桀王用咄咄逼人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慢条斯理地问道:“大圣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朕洗耳恭听!——”
空桑儿伊尹微微颔道:“大王,我只是想问厨师阿大几句话而已,等我问完了,大王再斩阿大不迟啊!毕竟这种低级的错误不应该是一个御厨应该犯的,并且这个错误是不可饶恕的,犯错之人又是死有余辜的……”
桀王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大圣人,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桀王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你说不出一个因为所以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不但我要斩了厨师阿大,你大圣人也是无法收场的。我让你骑虎难下!
只见空桑儿伊尹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来,来到了厨师阿大的面前说道:“阿大,我来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不准有丝毫隐瞒……”
厨师阿大诚惶诚恐的说道:“大圣人,小人阿大不敢有丝毫隐瞒,请大人问话吧……”
只听空桑儿伊尹斩钉截铁直言不讳地问道:“阿大,我来问你,是不是你的剔骨刀不够快呀?怎么连一根小小的毛都剔不干净呢?”
阿大急忙回答道:“大圣人,小人的剔骨刀十分锋利,不敢说吹毛断削铁如泥吧,但是锋利无比,切肉剔骨刮毛都不在话下,游刃有余。无论杀猪宰羊,根本无法留下毛的,只是我不知道这根毛从何而来?”
以前的国产猪都是黑猪,没有白猪。
空桑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阿大,我再问你!——是不是你烧烤的炭火不够旺啊?或者是大王的烤肉你并没有烤熟?”
“大圣人,不会的,烤肉的炭火很旺的,并且肉串也是熟透了的,并且我们经常会在炭火上面倒入一些油脂的,火上浇油,安能不旺?”
空桑儿伊尹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么旺的火,连一根普通的毛都烧不没呢?我看你是在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大圣人,如果火不旺的话,怎么可能把肉串烤熟了呢?”
空桑儿伊尹“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阿大,我再问你,是不是你的眼神不好使,老眼昏花了?”
“大圣人,当然不是啦,我的视力好着呢。”
“那么怎么可以证明你的视力好呢?可不要吹牛啊?”
“我们厨师的刀功自然是没的说的,如果视力不好的话,还不切手上?无论我们切丝、切块、切条、切片,都需要一声明亮的眼睛,做到手眼心的高度统一,眼疾手快……”
空桑儿伊尹继续问道:“如此说来,烤肉上面的头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看不见呢?并且离这么远,你能分清这是头还是毛吗?”
阿大沮丧地摇了摇头说:“相距太远,根本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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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离桀王手中拿着的肉串相距过了十米,他当然分不清那是猪毛还是人的头?空桑儿伊尹让阿大走近了一些,大约离桀王手中的肉串五米远左右的距离,阿大说这是人多头,不是猪毛。
伊尹问阿大为什么如此肯定?
阿大回答说,因为猪毛和人的头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凭着我多年的经验,一看便知。伊尹又问道:“这是不是你的头?”
空桑儿伊尹问阿大的这个问题很关键,并且这个问题桀王已经问过阿大了,阿大也承认是自己的头了。如果阿大回答不是,那就是在自相矛盾,无法自圆其说;如果阿大回答是,可以证明他的视力的确很好,离五米远就能分辨出这根头是自己的。但是离五米远,你如何确定这根头就是你的呢?
阿大叹了口气说道:“大圣人,这根头是我的。”
阿大心里明白,如果他回答不是,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的,一样是要砍头的。所以只能回答是。
空桑儿伊尹又问道:“阿大,是你看出来的吗?”
阿大回答道:“大圣人,是我猜的,因为我看不清楚。如果不是别人的,只能是我的。阿二是一个秃头,肯定不会是阿二的了?你一定就是我的啦!”
空桑儿伊尹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阿大,看来你并没有说谎。”紧接着伊尹转头对桀王拱手施礼道:“大王,我的话问完了,应该如何处置,大王肯定心里有数啦!无论这根头是不是阿大的,我看这张里面肯定是有些蹊跷的地方的……”
桀王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啦?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用炭火烤熟的肉串上面怎么会留下动物的毛或者人的头呢?明摆着这里面是有猫腻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可是这个人是谁呢?又为什么这么做呢?并且动机是什么?
如果不能证明这根头与厨师阿大有关系,桀王就不能杀了阿大,看来阿大有可能是冤枉的。与阿大直接有利害关系的人,肯定就是另外一个厨子阿二了。同行是冤家,他们之间存在着竞争的关系。
桀王正在举棋不定,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新妃妺喜是个聪明人,只听妺喜开口说话了,“大王,我看不如把阿二叫出来再问一问,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桀王点头说道:“爱妃言之有理!恶梦总管,你去把阿二招来问话!——”
恶梦应了一声,进去后堂去招阿二前来。
众大臣都在窃窃私语,觉得事情很是蹊跷。突然间凭空出现的一根头打破了宴会和谐的气氛,空气刹那间变得异常紧张。
空气如同凝固了一样,现场是一片死寂!
阿二被重新带上来了。阿二看了看站立在一边瑟瑟抖的阿大,站在了离桀王十米开外的地方,叩见了桀王。桀王让阿二站在那里,问了他一个同样的问题,就是伊尹问阿大的问题,只是桀王换了一个问法,桀王指着肉串问阿二,“这是什么?”
阿二直言不讳地回答道:“回大王的话,这是烤肉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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