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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sp;&esp;反观化形的当事人，心情也从刚开始的紧张，恐慌，到现在完全的破罐子破摔。&esp;&esp;就这样吧，她想着，谁一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围观过！？&esp;&esp;人人平等！磨盘与妖也平等！&esp;&esp;沈明玉闭上眼，强行剔除周围纷扰的人声和脑子中的杂念，专心用净化术抚平躁动的黑气。&esp;&esp;说来也奇怪，这化形对于她灵力的消耗，时多时少，昨天那烧火棍就恨不得直接把她妖丹拆了榨干最后一丝灵力。&esp;&esp;今天这石磨盘消耗得就微乎其微，堪堪抽去个三分之一便没有什么动静。&esp;&esp;远处，司渊立在人群之外，眼神静默，掏出小本子继续记载：十月廿三，因未控制住净化术化形石磨盘，引众人围观，但毫不紧张。&esp;&esp;思索了片刻后，在“毫不紧张”上画了个圈，旁边批注：性子上佳。&esp;&esp;随后塞回怀中，继续观察着眼前的闹剧，毫无出手的准备。&esp;&esp;他想要继续评断：沈明玉会不会因为被围观这种事而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esp;&esp;一点单纯的好奇，毕竟这是他做不到的事。&esp;&esp;没多时，翠绿色的光芒将石磨盘笼罩，周围人吓得往后一跳，紧接着又因为好奇，上去摸了摸，拍了拍，不断讨论着今日这看到的奇事。&esp;&esp;不消片刻，一名身着嫩绿色罗裙的少女便出现在了原地，众人轰然离去，躲在远处指指点点。&esp;&esp;沈明玉面无表情，拾起旁边满是灰尘的布包，拍了拍灰，挎着就走。&esp;&esp;对于身后传来的阵阵讨论声充耳不闻。&esp;&esp;司渊又记下一笔：心理素质，极佳。然后在“极佳”上面，画了一圈，觉着不满意，又加了一圈，下面还打了波浪号。&esp;&esp;殊不知此时，少女表现出的无所畏惧，是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esp;&esp;我在磨坊磨了十年的粮，我的心已经和磨盘一样冰冷。&esp;&esp;于是她在众人嘀嘀咕咕的声音中走向了商铺，面无表情地拿起面前一枚小香包，语气麻木：“多少灵石？”&esp;&esp;那老板从没见过这阵仗，一位满脸悲愤的少女，身后跟了一群人。少女走到哪，议论声就传到哪，而她还丝毫不在意！&esp;&esp;老板颤颤悠悠地伸出三枚手指头，“三……三……”&esp;&esp;沈明玉眉头一皱，大声道：“三十？你怎么不去抢？”&esp;&esp;不要怪她，她昨天刚被讹过。&esp;&esp;老板一看沈明玉有所误会，连忙摇头否认，“不不不，三枚，只要三枚灵石。”&esp;&esp;沈明玉这才舒展开眉头。&esp;&esp;“哦～”了一声，抑扬顿挫。&esp;&esp;随后将小香包放下，丢下一句：“不要了。”&esp;&esp;转身就走。&esp;&esp;不行，司渊身上本就有那种好闻的香味，送个香包反而不合适。&esp;&esp;而且他那个气场，总觉得和香包不太相配？&esp;&esp;但身后频繁的议论声搅得她思绪好乱，根本不知道应该买些什么向只见过几面的司渊道谢。&esp;&esp;于是她又“雄赳赳气昂昂”地看向旁边的商贩，眼神中甚至还带着股杀气——被烦的。&esp;&esp;老板不知道这少女为什么如此激动，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吓得直接将面前的的同心锁举了起来，头一歪，闭着眼大声说道：“百年同心锁，专锁有情人！五十灵石一对。”语气中甚至还有种奇怪的视死如归。&esp;&esp;沈明玉见状，还是摇摇头，继续向下一家走去。&esp;&esp;……&esp;&esp;司渊跟在队伍的末尾，听着周围人对沈明玉的非议，眉头直皱。&esp;&esp;从欠钱不还钱，长得挺好看没想到是老赖。&esp;&esp;到变成那样肯定是招了诅咒，怕不是骨子里就不干净。&esp;&esp;最后发展成沈明玉勾引有妇之夫，被正房下了诅咒，本是打算要她命的，没想到她实在命大，真是祸害遗千年。&esp;&esp;……&esp;&esp;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各种故事版本离谱到让神瞠目结舌。&esp;&esp;甚至于还有几位之前在沈明玉那儿治过病的小妖，顺着众人的悠悠之口，开始抹黑造谣。&esp;&esp;而这一切，在前面逛街砍价的少女，全然不知，眼神依然清澈。&esp;&esp;司渊拍了拍前方小妖的肩膀，这小妖正有声有色地描绘着在沈明玉那儿治病时，亲眼看见沈明玉同一男子暗中调情的场景。&esp;&esp;好似他身临其境。&esp;&esp;“借过。”司渊低声说道，随即从他旁边迈了过去，同时左手轻轻捏了个诀。&esp;&esp;沈明玉正打算去看看旁边那几家琉璃店，突然嗅到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冷香味，十分惊喜，连忙回头。&esp;&esp;“司渊！”沈明玉笑的眉眼弯弯，“上午好呀。”&esp;&esp;司渊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沈明玉身边，低声说道：“上午好。”&esp;&esp;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阵阵骚动，隐隐约约还有呼救的声音。&esp;&esp;沈明玉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正要过去看看是什么，若是有伤者她也好及时搭救。&esp;&esp;司渊拦住了她。&esp;&esp;这时，沈明玉才发现司渊究竟有多高，她许得仰头才能看见男子干净利落的下颚线，而她则完全被包裹在司渊的影子之中。&esp;&esp;“闹事的。”司渊淡淡的解释道，“偶遇道友，还不知你名讳，敢问贵姓？”&esp;&esp;沈明玉这才发现自己好似从没有向司渊介绍过自己，连忙说道：“免贵姓沈，免贵姓沈！我叫沈明玉！”&esp;&esp;司渊点点头，伴着沈明玉向前方走去，在她未注意时：&esp;&esp;男子微微回头，看向身后那群乌合之众。&esp;&esp;他的目光如刀，寒光冷冽地刮过身后每一个不怀好意之人的面庞，是审视，同时也是警告。&esp;&esp;众人见如此气场的男子竟然认识这草妖，连忙住了嘴。毕竟这浑身漆黑的男人所散发的气息处处彰显着他的不好惹，众人一哄而散。&esp;&esp;至此，沈明玉全然不知在这不大不小大的街上，刚刚发生了怎样荒唐的闹剧。&esp;&esp;沈明玉边走边问，步调轻松：“你好啊，司渊道友，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前两天的事真是谢谢你！”&esp;&esp;司渊安静地陪她走着，周围的人群见到他，都下意识的绕开，为二人留出空间。&esp;&esp;他轻声说道：“不用谢，我也是恰巧来这街上办点事，不知沈道友需买些什么？方才看你挑了几家，又不满意。”&esp;&esp;沈明玉眼睛亮亮的，看着旁边的男人，“啊，我是为了给你挑谢礼！本来还在纠结买了以后要怎么给你，这么看来可方便多啦！”&esp;&esp;司渊有些惊异，但面上完全不显。&esp;&esp;竟然是给他的谢礼吗？&esp;&esp;他好似从未收过除了贿赂以外的礼。&esp;&esp;于是他摇摇头，拒绝了沈明玉的好意，“若是想要答谢，不如回答我一个问题。”&esp;&esp;“你对凡间，怎么看？”&esp;&esp;停了些许，又补充一句：“认真回答。”&esp;&esp;追兵在即，司渊只剩下最后一天的时间来观察沈明玉能否同他下凡。&esp;&esp;说实话，他有考虑过沈明玉的弱小，但就观察的这几天来看，少女的表现处处给了他一个大惊喜。&esp;&esp;一系列搜索而来的线索也让他制定好了初步计划：只要安抚好沈明玉在情感上的需求，那么她便会为他所用。&esp;&esp;沈明玉没有想过司渊会问这么个奇怪的问题，思索了片刻后，她说道：&esp;&esp;“就……挺喜欢的呀。”&esp;&esp;“我是在凡间长大的，三百年前才开灵智，自己一根草偷偷修炼，我记得那时候天上的云很白，特别像隔壁阿姐给我包的粽子，可惜后来再也没吃过。”&esp;&esp;少女停了停，继续道：“不过灵界也有好吃的，比如前面那家炸串，就很香。我刚修成人形时为了赚灵石在医馆里打工，有个姐姐的道侣就会经常给我们带……”&esp;&esp;司渊：……&esp;&esp;他错了，他不该这么问。&esp;&esp;听着沈明玉这跳脱的答案，司渊只觉着自己的右手更疼了。&esp;&esp;但是慢慢，他也听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