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或是一个吻,或是两个……
噢,那可真是赚大了。
但郑心妍在科技大学待了半天,又回重案组的电脑前坐了半天,完全没有要打开箱子的意思。
祂祂等得心烦意乱。
这个比较聪明的女人,靠她自己有了发现。
她在第二天清晨提审了那位开粿条店的巴色·通沙瓦,把校长的照片摆到他的面前。
“你认识这个人吗?”郑心妍问。
穿着囚服的男人抬手抠抠耳朵,向刑警女士反问:“为什么问我这个?”
“我查过了,你三年前搬来曼谷,之前一直在清迈的长康路开粿条店。而这个人……”郑心妍指着照片上新鲜的死者,说出她调查整夜的成果。“几年前,也住在那条街上。”
“哈哈哈哈哈……”男人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仿佛对这场谋杀期待已久。
“当奇卡戴上九颗头颅编成的花环,所有罪恶都将得到审判,正义终会彻底降临。”
巴色·通沙瓦说完这个祷词般的句子,便再也不肯开口。
噢,奇卡……祂祂不喜欢这个名字。
祂真希望郑心妍离这个案子远一点。
但没有关系,祂祂会保护好自己的东西。祂祂很擅长做这件事情。
在刑警女士的视角里,案情愈发扑朔迷离。
巴色·通沙瓦杀死了跟自己完全无关的受害者,而另一个他可能认识的人,又以完全相同的方式死去。
终于,郑心妍再次把祂祂带去了那个臭烘烘的停尸房。
可怜的校长先生,现在躺在了议员先生的旁边,两个断头鬼正好作伴。
“告诉我,凶手是谁。”刑警女士对祂祂说。
祂祂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祂决定狮子小开口。
“我要三个吻。”
祂祂举起三只触手。
“不行。”刑警女士靠着冰柜,拒绝得斩钉截铁。
“那……两个。”
祂祂收回一只触手,小作退让。
“不行。”刑警女士的态度依然坚决。
“那……一个……”
噢,这已经是祂祂的底线。
空气中只剩一只触手,孤单地摇晃。
“不行。”刑警女士实在是冥顽不化。
祂祂忍气吞声地蹲在手提箱上。祂祂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那你想怎么样?”祂问。
郑心妍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我要抓到这些案件所有的凶手……所有凶手加起来,换一个吻。”
很坏很坏了。
祂祂也只能咬碎了触手须须往肚里咽。
“……成交。”
祂祂摸了摸校长先生失去弹性的皮肤,说出一个名字。
“坦雅琳·格萨通。《暹罗秘史》里,演女将军的那个坦雅琳·格萨通。”
一周后,著名女演员在曼谷郊区的别墅被捕。
郑心妍查看了附近十几个街区,每一家商铺的监控,终于找到一家便利店的摄像头,拍到了坦雅琳·格萨通乘出租车前往科技大学的清晰画面。
割下校长头颅的那把刀,就埋在她家的花园里,连血迹都没有清洗。
女演员说,她杀死校长的动机,是因为校长曾在一场晚宴上摸了她的屁股。
但郑心妍很快查出,校长根本就没有出席她说的那个晚宴。和巴色·通沙瓦陈述的荒谬理由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