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有个伴儿……”
“你想好了吧?真不用跟你男人商量?”
“不用,他肯定不要。”
“也是,又不是头胎,男女都行。你这都两个闺女了,肯定得要儿子……过来,躺这个床上,裤子脱了,腿张开……”
“打……打麻药吗?”
“不用打,就几分钟的事,忍一下就过去了。麻药那是随便打的?”
“哦……”
石榴再也听不下去,慌乱的下了楼。
可楼下那几位输液女人探究的目光同样让她如坐针毡,她干脆推开诊所的门,站到了外面尘土飞扬的路边。
楼上的窗户紧闭着,拉着暗色的窗帘,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恐惧和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让她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她想起了三姐,想起了当年一尸两命的惨烈……
怎么办?英子会不会有危险?
给裴嘉松打电话吗?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石榴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卷入了这场残酷的抉择,莫名其妙地成了“帮凶”和“同谋”,一种沉重的、莫名的罪孽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实在放心不下,咬咬牙,又转身折返回去。
刚走到楼梯口,那扇门“吱呀”一声开了。
英子一只手捂着腹部,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石榴赶紧上前扶住她。
“去楼下打消炎针,今天先打一次。”
里面传来女人毫无波澜的声音,伴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她正在洗手。
石榴搀扶着英子,一步一步缓慢地挪下楼。
她不敢问什么,结果显而易见,手术已经做完了。
楼下的男大夫对此习以为常,眼皮都没抬一下,很快配好了药水,动作熟练地给英子手背上扎针输液,仿佛这只是最寻常不过的操作。
就在这时,石榴包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是裴嘉楠。
“喂?”
“石榴,”
裴嘉楠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带着一丝急切,
“你在医院吗?”
“我……我这会儿不在医院,”
石榴的声音有些虚,
“怎么了?”
“哦,我回来了。刚到沙场,嫂子不在家,林小宝说她来找你了?你们俩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