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但你工作很忙嘛,不用一直陪着我的。”
“我可以辞职。”
“……”姚如真。
他是不是疯了。
要不是撞到头的是她,她都怀疑池天梁才是傻了的那个。
其实池天梁的情况并没有比她好很多,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没刮,幸亏他底子好,皮肤好、身上也没有味道,只是糙了一点,但还能看。
池天梁看着姚如真的表情变得五颜六色,心里终于有踏实的感觉,渗人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起来。“真真。”
“哎。”姚如真躺回去。“对不起,这次吓到你了。”
池天梁应了声。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真的是用了追踪器?”
“嗯。”
她好奇极了。“放在哪里?”
“在你的口红里。”池天梁解释:“你从来不用口红,之前在我车上涂鸦那枝口红,你放了两年,快过期了,才第一次开封。”
姚如真服了。“……你还挺细心的。”
“谢谢。”池天梁引诱她打开潘朵拉的盒子。“真真还有什么想问吗?”
姚如真说:“我觉得星月居很可疑,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刚毕业。”
“是在我定了工作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池天梁说:“星月居是距离那间学校步行距离内,治安、配套最好的。我买了一个小户型和一个中户型。”
姚如真骂道:“你真是疯子。”
他就像个赌徒,孤注一掷赌她的『喜欢』。
“还有吗?”姚如真已经处变不惊、心如止水,表情安详地说:“要不你把你做过的全都说一遍?”
池天梁整了整衣袖,不语。
姚如真突发奇想。“那我从第一步说起……你表弟领你过来,也是计算好的?”
池天梁闭目养神,不搭理她。
“……”姚如真哽住。“还真是?”
池天梁淡淡地说:“没有明示。”
“……”姚如真。
那就是暗示。
或者不是暗示,只是让他表弟顺着思路走。
“池公子啊。”姚如真没忍住说:“我觉得你这本事,当律师大材小用了,换作古代,这可是能封侯拜相的。”
“我不需要封侯拜相。”池天梁低声说:“只是想喜欢的人接受我。”
这话题像一个锤子,把方才的温情外壳敲碎了,露出里面破碎的内核。
姚如真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我不是不接受你,是不太适应这种……算式化。相处不需要计算得太清楚,做原本的自己,就可以了。”
池天梁说:“真实的我并不讨人喜欢。”
“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呢?”
池天梁轻笑。“假设,中学时的我跟中学时的你告白,你会接受我吗?”
姚如真哑口无言。
不会。
不止不会,还会躲开几丈远,不出席有他的场合,避免接触,确保自己不会带坏这种优等生。
因为他是一个认真的人,不是她那些玩伴。
她能心安理得、假装不知道轻浮男的试探心思,耍耍太极,但是不能轻率地对待一个认真又优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