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身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好不容易找着个正儿八经的对象,就因为这个怪名字,害得他跟时将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甜蜜的小昵称!
若是喊“南宫”,未免太过生疏;喊“宝宝”吧,又有些恶心;但喊“就就”,又是超级加辈。
总之是没一个满意的,半点儿都甜不起来!
时将这才知道南宫就竟这么在意称呼的事情,笑着哄道:“起码这个名字很特别,我第一次听见,就记住你了。”
可南宫就显然是积怨已久,完全没被哄好,怒火一下子就迁移到时将身上,立刻开始嚷嚷时将凭什么擅自调查他的过去云云。
打打闹闹间,豆腐是给时将吃了个够,任务却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
总而言之,最后还是得回叁酒峰跟三长老打听一下,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
终于搞清楚南宫就问题的三长老颇不好意思地摸摸胡子,道:“其实,自为师拜入逍遥宗以来,老祖宗显灵的次数屈指可数,就更别提用真身下凡——简直是闻所未闻。”
南宫就并未气馁,反而捕捉到关键信息:既然曾经显灵过,或许还有其他线索?
于是又问:“那当年是师尊到村子里头嘱咐我跟南宫勿拜入逍遥宗的吗?”
“自然不是,收你那会儿为师都是一峰之主了,怎可能还亲自下山物色徒弟?不过,你这么一提,为师倒是想起那会儿老祖宗好似确实有显灵传话,让逍遥宗多留意那几年人间界送来的娃娃来着。”
三长老背着手在藏书阁渡步几番,似是在脑中搜寻过往的记忆,思索良久,才缓缓道,“正好也是那几年,为师本是嫌带娃娃闹心,不愿收徒来着,可一去到拜师会场,就瞧见鬼头鬼脑的你。一群小娃娃里头,就你一个不怕我们,还到处招惹小姑娘。为师当时就觉得你小子是可塑之才,便将你收回了叁酒峰。”
南宫就心中嫌弃不已,什么叫做不愿收徒?这说得好像十分看重他一样。
事实上,他虽是叁酒峰的大师兄,但其实并非三长老的第一个弟子。三长老根本就是个随心所欲的小老头,哪天心情好就会去收一群小奴隶回峰,这个打扫那个锤肩地,简直亲身贯彻落实了逍遥道的根本才对。
不过也多亏三长老是这个性子,尘洛洛才得以被救回叁酒峰,开始他精彩到要用几百万字来阐述的狗血故事。
……扯远了。
反正南宫就直觉,当初那个到村子里头吩咐让他拜入逍遥宗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顾柔,再不济,也是循了顾柔的旨意来的修士。
原著中其实从未提及过飞升后是否能下凡的问题,但没有写就约等于可以有,南宫就推测顾柔应该是用自己的技能在这一点上卡了bug,换来了下凡找他的机会。
也就是说他的猜测和时将在梦中接触封印的回忆都是正确的,顾柔那边的系统不知为何将她独自传送到连逍遥宗都还未建立的千年以前,想要让尘洛洛的故事开始,她还得自己想办法先让叁酒峰面世。
之前南宫就已经觉得自己有够倒霉,现在看来,顾柔的倒霉程度与他似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能说,高维管理局的内部绝对是出问题了吧?
怪不得还得在他们这种挑战者里头筛选实习生,正经公司谁会这么盲选啊!
南宫就认命地叹口气,尽管他有无数问题想要问顾柔,但三长老方才也说过,顾柔自飞升以后逍遥宗就只能是单方面等候祖宗的偶尔显灵,根本没有召唤祖宗的方法,让南宫就彻底泄了气。
只能又去顾柔的雕像底下发了半天呆。
雕像所刻的顾柔笑得潇洒,这会儿在南宫就眼里却变成了苦中作乐。
“你到底修改了什么剧情啊老祖宗,好歹把你推哪对CP暗示一下啊!我都快被你坑死了……”
南宫就的脸愁成一根老苦瓜,临走前,又默默补了一块“无情道与狗(狗划掉),不得入内”的立牌,狠狠插到雕像身侧。
…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哦不,是打群架的季节。
为弥补上一届仙盟大会狼狈收场的遗憾,今年的仙盟大会仍是设置在卧仙林,比赛形式也依旧是擂台赛。
唯有见过鬼很怕黑的南宫就这回再也不敢高调,好说歹说总算说服掌门放过他,让他跑边上去静静摇奶茶,不再掺和这场仙家混战。
于是乎,今年逍遥宗的参赛首席终于是交还给伍悠峰的最强战力南宫勿,余下五峰的代表领队弟子跟在南宫勿身后,比上一届看起来还要靠谱更多。
……好像哪里不对。
“今年叁酒峰竟是由洛洛领队。”司徒臻远坐在南宫就的小摊中边兼职奶茶小哥边感叹道,“真是男大十八变,现在洛洛看起来也颇有你早些年的风范了。”
南宫就托腮沉思。
一方面是沉思,尘洛洛现在好像跟记忆中脆弱得像玻璃一样的万人迷受相差甚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另一方面是沉思,如果说隔壁坐着这个正在嚼莲子肉的人是司徒臻远的话,那正站在高台上主持开场仪式那个风华绝代的仙盟盟主到底是谁呢。
还有,颇有他早些年的风范是什么意思?他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三,怎么说得跟亲爹终于把儿子拉扯大一样。
南宫就狠狠一拍桌面,道:“盟主,你能不能以身作则,赶紧回到你该站的地方去啊!压榨员工的资本家,迟早是要被拖去吊路灯的!”
司徒臻远虽然听不懂南宫就讲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估摸着也是一些骂人的方言,便无辜答道:“你不觉得白公子这开场表现得比我更好吗?”
南宫就将目光移向高台上化形成司徒臻远的白公子,又对比一下坐在旁边已经进入度假状态的司徒臻远本远,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而百晓山庄又一向不参与仙盟大会,时将不在,南宫就便闲得要紧,也不继续跟司徒臻远的不请自来计较,开始对着参赛的方队评头论足起来。
同样对着方队评头论足的还有旁边并排的好几个小摊。
上一届的大会,仙盟可谓是尝到卖奶茶带来的商机甜头,今年在司徒臻远的英明领导下,干脆连老脸都不要了,直接在会场边上划了一片区域出来做了个市集区,只要交一笔租赁费用便可在此支摊。
除了南宫就的奶茶摊外,什么丹药、武器、暗器、纪念字画等小摊层出不穷,竟让南宫就这种卖小吃的都黯然失色起来。
眼神正乱飘呢,隔壁摊的修士忽然就起了个八卦话头:“你说今年玲珑谷那几人,是不是又要压轴登场?”
南宫就听见玲珑谷三个字,心中难免一阵咯噔,便竖起耳朵偷听起隔壁摊主的吐槽。
只见隔壁摊中的另一人嗑了一地的瓜子壳,边嗑边不屑道:“这会场一眼就看到头了,也没望见玲珑谷那身高调的弟子服,估计是了。”
“该不会是不来了吧?”提出话头的修士显然对玲珑谷也没什么好印象,这会儿语气听着还有几分讥讽,“去年上官羡在秘境中不是突破得很快么?说是独自一人屠了一条十余丈的野蛟来着,这牛皮吹得,莫不是怕被戳破,不敢来了吧?”
显然这话戳中了不少人的心窝,其他摊主也纷纷加入唠嗑,组队嘲讽起了上官羡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