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两秒。
…也许是两只猫。
贝言闭了闭眼,默默提起一口气,向后揣手靠上书架,再开口:“这个不行。”
小纯耳朵一垂,猫爪恨恨踩了踩桌面,明显抗议。
顾知宜则问:“为什么。”
既视感像在替小纯发声。
贝言一张口,书房门腾地推开,安琪黏黏糊糊的一声贝贝叫眼前的场面给堵了回去,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支吾着拉上门。
于是场景里先出声的,是颗被崩开的按扣。
腿环的按扣掉了,手上跟着松了很多,顾知宜抬着手腕,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坏掉了。”
贝言皱眉啧了声。
顾知宜闻声盯她,尾痣浅淡,“我是说结。”
她目光落在某人手腕,后知后觉自己这缠法怎么微妙眼熟,犹如某回她亲手解开的缎带结。
贝言一怔,移开眸光。
可视线里,一截腕骨安静递向她。
对方声线平稳:“我解不开它。”
贝言侧头揣着手,没动。
顾知宜轻轻淡淡添了句:
“你不是知道的吗。”
缓缓几字一出,这结微妙地沾染上一些故意成分…仿佛故意绑成对方解不开的形态来欺负人。
故她贝言的意。
…揣着手的贝言就此默了一瞬,窝火的话哽住一堆。
反观对方冷淡平静,好似即便她是故意的也不怎么生气,只零星透出点无辜,像似有若无地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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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顾知宜的消息说晚上出去吃饭那时,贝言正结束采访,聆听几位后辈的发言中。
她回:「。1。」
顾知宜:「锅坏了。」
顾知宜:「图片」
拍下的是,电线上小纯的咬痕。
她托着下巴打字回复,忽然进了电话,是陌生的号码,她指了指外面出去接通。
“惊喜!猜猜我是谁!”
笑意盈盈的声音一瞬间将贝言拉回太多个相似的时刻,她笑着拧眉,“傻不傻纪禾西。”
她靠在墙上,有后辈路过向她打招呼,她默默颔首,冲着电话对面说,“看到有生号打进来就猜到是你,每年只有你那么无聊。”
纪禾西冷飕飕道:“哪有!应该是只有我这么爱你才对!我飞机已经落地国内了!你生日这种大事我可是一次都没有缺席过!”
贝言看了眼行程表,歪头,“接你。”
纪禾西:“甭来。”
贝言笑意更深,听他又一次不厌烦地说起上次的机场事件:
“你上回接我那次被他们认出来,整个机场被围的水泄不通寸步难行,那场面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说完,他一如往年,“你来八崖洞餐厅找我。我组个小局。”
停了停,电话那头忽然说,“你来和我解释你和那谁的事。”
贝言说行,挂了电话习惯性关掉手机。
又解锁。打字。
贝言:「晚饭不回去。」
发完,她盯着屏幕皱了皱眉。
撤掉。重新打字。
贝言:「晚饭不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