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石就在那里,什么谶语都没有。
不知道应该说是没人来刻,还是没找到时间来刻。
总归看起来很是太平。
但是让人更加提心吊胆了。
这都这个时候了,小事还是有的,乱七八糟的那是舍不掉的,也是必然的。
但问题是大事到现在都没有。
天下各地,风调雨顺,没干旱,没有洪涝,没地方兴起造反之事,也没有什么其他大事,河堤也没问题,水利工程持续不断地运转,该修的修,该建的建,该完善的完善,河西三郡那边也很是顺遂,周遭的小国那都很是配合,或许是因为祉昌国被拍死的太利索的缘故,辽东那边也老实极了。
南海那边,作为两季稻出产地,铺开更简单,而且粮食产出也更多。
关中之地培育是一方面,南海那边也顺带再试图再培育。
天下未必都一样,但是不管如何,一切都显得太平极了。
这可不是一国啊。
这是天下都是如此。
关中百姓也体会到了放松,今年总得来说没什么事啊。
秦法好像在一点点放开,宽松了不少。
家中粮食也在增多,还有出现的小玩意,听说还是从咸阳城中传出来的,那个豆腐是真的很便宜啊,甚至还有发出来的种子,听说不是从南边来的就是从很远很远的西边来的,具体多远也不知道,大概就像是天尽头那样?
谁知道呢?
反正日子以后会过得越来越好就是了。
没那么多人能知道天下事,但是他们知道日子可以放松些了。
天下已经没有其他六国了,秦人也可以歇息下来了,现在甚至如果没犯什么大事都不怎么夺爵了。
哦,准确说,天下都是秦人了。
农田里面谷物生长着,远处有孩童无拘无束,跑跳嬉戏。
甚至有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在地上翻滚,惹得一身泥。
仿佛如同泥孩子一样。
泥孩子玩闹了好久可能是累了,谈天说地,好一会儿,其中有一个孩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去水里面洗洗手,使劲抖了抖,硬生生甩干了之后,才从胸前掏了掏,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夹层里面掏出来了一张整洁到和他不相符的黄纸,“这是我的名字,我爹说,这两年收成好,明年攒好了粮食做束脩,送我去学字。”
“我爹说,我家不远处借住了一个先生,那个先生也能教教我,还有人借着这件事巴结我爹呢!”
众孩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甚至逐渐吹嘘起来,从各个角度,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起了口角再一次追逐打闹,打累了,也就不打闹了,再一次以天为盖地为席。
一切都显得多了些安宁。
树下,老人家也在探讨个中小事。
蝉鸣,树叶随风轻摇,树影参差。
始皇帝微服于咸阳,目之所及,百姓安居乐业,一切皆是欣欣向荣之举。
远处也有基层官员查看谷物,确认成色。
而也就是在远处,有一行人看向这边。
“乱世当用重典。”为首那人,身姿挺拔,如松似柏,一身玄色常服,眉眼之间尽是威仪,他道,“如今天下一统,治之大改,六国虽无,但是灭之不久,不可懈怠,下层官吏更是需日后许多年补齐。”
【简而言之,休养生息。】另一道声音响起,落在他们几人耳旁,都带着几分端着,就差学语调了。
始皇帝后槽牙有点痒痒。
“儿臣明白。”扶苏试图无视林朝声音。
【是的,我这还有一套郡国并行。】
“……”扶苏。
“旧事不可忘,事不应改,乱于后世,亦是遗祸子孙。”始皇帝逐渐面无表情,“虽然有他法,但是不可随意靠之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