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棠瞇起眼,心中泛起一丝疑问。她能看出寒魈这两刀都不是留情之击,却全落空。
寒魈却没有怀疑太多,因为她喜欢这种感觉——欺负看似弱小的男人,看着他们满脸惊惶,却又“躲不开却偏偏运气好”的模样,让她的优越感满满爆棚。
(很好,再来一次……)她心想,眼神中开始出现一种病态的愉悦。
无恒看得一清二楚,内心浮出一丝玩味:
(……这三人,真是活宝。这么早处理掉,太可惜了。)
他站直身体,轻轻抖了抖肩膀,表情还是那副认怂而带点傻气的模样,像是小狗误闯了猎豹的领地,紧张但硬撑。
“那个……能不能不要砍了?我真的……很害怕……难道对于你们来说欺负弱小是这么好玩的吗?”
他甚至深吸一口气,努力用他十八年的人生经历挤出了一点泪光,泪珠在眼眶里闪烁着,配上他略带抽搐的语调,活像个即将被送上刑场的小动物。
(……我到底是怎么想出这种台词的啊?)无恒内心吐槽如狂风暴雨。(这演起来真是太羞耻了……我真的快要笑出来了啊!)
但他忍住了,脸上是惊惧交织的完美表演,心中却早已开始盘算下一步。
这副模样只换来两位太妹的放肆大笑。
筱彤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你是三岁小孩吗?这表情也太贱了吧,哎呦我快笑死!”
璃棠则是嘴角优雅上扬,冷冷地说:“原来你是会哭的狗,那么更该好好教育你怎么当‘乖狗’。”
这不是她们装出来的残酷,而是根深蒂固的优越意识。
从小到大,在一个女性为尊、力量定义一切的社会中,这种蔑视与支配——是她们理所当然的本能。
而另一边的寒魈,则是安静地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兴奋。
(这种感觉……这种人眼睁睁看着你却无法反抗的表情……就像猫慢慢撕咬老鼠前腿一样,太棒了。)
她决定不能让无恒那么快倒下,要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慢慢被折磨、让他知道什么叫女性为尊的“家法伺候”。
她的木刀再次高举——这一击比之前更慢、更准,却刻意收了力道,不是为了致命,而是为了让他跪下,失去反抗的资格。
然而——就在那刀即将劈落的瞬间。
唰!
无恒的双脚一踏,身形突地跃前,动作虽然略显生涩,但速度极快,一步就窜到了寒魈的面前!
(太慢了……)
他脑中闪过数百个反击方案,但最终想破头后,他选了一个——最羞辱、最不合理,但最能反制这种太妹思维的方式。
“就用脸吧……头太硬,怕伤到她太多……”
他猛地低头,从下往上用脸撞向寒魈的脸!
就在木刀才劈落一半,寒魈还在下砍的动作中、身体微微前倾的那一瞬——
砰!
无恒的额头与寒魈的面门重重撞在一起!
“唔……!”
寒魈瞳孔猛然一缩,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她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身体直接被撞得向后仰,木刀飞出手中,“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而在撞上的那一刹那,无恒嘴角竟还微微一翘,顺势印上了她的唇——
只是瞬间,蜻蜓点水般地一吻。
(啊,这也算……还她一记情人印章好了。)
下一秒,寒魈整个人仰头倒下,“咚”地一声后脑着地,陷入晕眩状态,嘴角还残留着那抹错愕的微红。
无恒站在她面前,眼神无辜,嘴角还沾着被他自己手捏出来的血丝与皮屑,摆出一副“不小心太冲了”的错愕脸。
他转头看向璃棠与筱彤。
“……她、她好像自己撞到我了……这算我……反击吗?”
巷子内陷入了可怕的寂静,只剩寒魈躺在地上,睫毛微颤,气息尚存。
璃棠脸色剧变,筱彤的笑容也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