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绮罗站在屋内,冷着脸把陆云前几天所有动作在心里过了一遍,每个细节,每句台词,全都清清楚楚。
一瞬间,她明白了,自己早已落入了陆云的局中。
沉默良久,帝绮罗终于抬头,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局,是你设的?”
陆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没有正面回应,反倒用更强的气势逼回去:“长公主不打算解释一下?”
帝绮罗面无表情,气场极冷极稳,淡淡回道:“没什么好解释。北疆百姓困苦,本宫只是买了些粮食赈济。”
陆云微微点头,声音低沉带着嘲讽:“公主仁心。可惜,北疆最近不太平,你这批粮能养几十万人几个月。为了大夏安稳,只能先扣下,等圣旨来了再说。”
帝绮罗眼神一闪,冷静地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她明白,粮运被扣,是要不回来了,留在此地也无用。
陆云拱手,声音淡然:“恭送长公主。”
帝绮罗头也不回,身影消失在殿门口。
屋内的气压终于松动,祝延熙忽然起身,仰头大笑,拱手道:“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夫算是服了……”
李国庆这时也回过神来了,想起此前朝堂种种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腿都打哆嗦。
”侯爷智谋下官佩服至极!“
魏延之同样满脸复杂的看着陆云,他这时才明白自己应该是被当枪耍了,不过他并没有任何的怨恨。
陆云不再多说,直接吩咐门外锦衣卫:“来人,把这些大箱子抬进宫。还有,祝庄主押回锦衣卫,好好『侍候』!”
“是!”
门外锦衣卫齐声应下,动作麻利地进屋搬箱子,押人离开。
李国庆瘫倒在地,脑子嗡嗡作响,只能眼睁睁看着箱子被抬走,连挣扎的念头都没有,心里只剩一句话:完了,一切都完了。
祝延熙被两个锦衣卫反手按住,刀鞘顶在脖子上,冲着陆云拱了拱手,直接被带走。
“魏侍郎,杂家先行告辞了!”
陆云冲着魏延之一拱手。
“一切都拜托侯爷了!”
魏延之深深鞠了一躬。
陆云笑了笑转身而去,
流香苑外,夜色深沉,院内只余下冷风和灯火的摇曳。
陆云一马当先,身后一众锦衣卫押着祝延熙、搬着沉甸甸的箱子,分列两队,甲叶铁链撞击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院门外,马车早已备好,箱子沉沉地抬上车,锁扣咔哒一声合上。祝延熙沉默不语任由锦被压在一辆囚车里。
陆云登上马车,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和箱子,淡声吩咐:“进宫。”
车轮碾过院口,发出沉闷的咯吱声,马队、囚车、箱车、锦衣卫,一路如黑流般穿过夜色,朝着皇宫方向疾驰。
乾清宫内,夜色如水,宫灯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