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颈线很漂亮,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后颈有一些没有扎起来的碎发,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关节处透着微微粉色。
她侧头枕在桌上,呼吸均匀。于未凑近,视线掠过她的眉眼,一寸一寸往下。凝眸,不由自主的在她的唇瓣停留。
秋雨凉风被隔绝在窗外,室内只剩下难以名状的躁。心猿意马,被碾过的杂草又生长起来。
突然,姜来醒了,睁眼抬头。于未猝不及防,额头相撞,发出一声轻响。
“啊。”吃痛一声,姜来蹙眉,整个人本就有些迷迷瞪瞪的,被这么一撞,更迷糊了。
她捂着额头看向于未,他也单手按着额角,“你干嘛啊?”
被抓了个现行,于未心虚,支支吾吾几秒,随手拿起桌上的笔,胡说八道:“笔掉了,我捡一下。”
姜来:“你不能离远点捡吗?”
于未:“掉你旁边的,我离哪儿去?”
理直气壮,说得跟真的似的。
撇了下嘴角,姜来揉揉额头:“本来政治就背不下来,被你这么一撞,背过的全忘了。”
单手撑着桌沿,于未无奈低笑:“赖我啊?”
“不然呢?”
“行。”他点了下头,伸手把她的手拿开,“我看看,撞哪儿了?”
手腕被他捉着,姜来抬眼:“你最好是没有给我撞出一个包,我毁容了你负得起责嘛。”
于未看了眼:“漂亮着呢。”
说着松开手,转身走出卧室,隔了会儿就拿着一团毛巾回来了。
姜来:“干什么?”
于未把毛巾轻轻按在她的额头,低声道:“负责啊。”
毛巾略微湿润,冰冰凉凉,似乎包着冰块。几乎在刚触到额角的瞬间,姜来就轻吸一口气,往后瑟缩。
下一秒便被于未托着脑袋,摁了回来。
大掌放在她的后脑勺,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勾着她几缕碎发。
“凉。”姜来眉间轻蹙,单音节略微拖着长音,听起来像在撒娇。
于未没松手:“忍忍,真要起了个包,你得打死我。”
说的也不是不在理,姜来不挣扎了,尽管这股冰凉直钻心底,宛如和窗外的冷雨相互应和。
她的视线平直地落在于未的脖颈,双目失焦,在走神。他略微俯身,给她冰敷额头,她的视线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喉结。
半晌,她伸手。
指尖刚触到他的喉结,手就被捉住了。
于未沉眸,看她:“不至于吧姜甜甜,撞了你额头就搞谋杀啊?你这按下去我人就没了。”
“……”姜来抽回手,按住额角的毛巾,“我自己来吧。”
“嗯。”
见她转身盯着桌上那张画着思维导图的草稿纸,于未才几不可察地泄出一口气。指关节蹭了蹭喉结,上下滚动,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