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黯淡的火光下,女子的容貌越发显得倾世卓绝,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早已经神魂颠倒不知身在何处。
白靖容上前扶着白靖容,低声道:“此地简陋,还请夫人恕罪。”
白靖容扫了一眼眼前低矮黯淡的房屋,淡淡道:“出门在外,不必讲究那么多。让下面的人也各自早些歇下吧,明天一早便启程。”
“是,夫人。”
白宁扶着白靖容往里走去,曲放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这晴海集的民居十分简陋,穿过堂屋便是一个狭小的院子,堂屋正对着院子后面的主屋。院子里光秃秃的,摆满了各种杂物,墙角下也堆满了东西。即便认真打扫过一遍,空气中似乎也隐隐有一股莫名的异味。
白靖容养尊处优了一辈子,即便是最狼狈的时候也没接触过这样不毛之地最底层的百姓。
面对这样的环境,自然是不满意的。
但她又是个极能忍耐和权衡的人,即便是秀眉紧锁,只觉得隐隐想要作呕,也依然一脸平静并没有发火。
“娘娘?”
白靖容淡然道:“无妨,暂住一晚罢了。”
白靖容扶着白宁的手举步就往房门走去,白宁正要推门,却被曲放拦住了。
“等等!”
“怎么?”白靖容侧首看向曲放。
曲放目光凝重地盯着紧闭的房门,沉声道:“里面有人。”
房门关闭着,只从门缝里透出一丝火光。
里面一片宁静,既没有人说话,也无人来开门,显然不是白宁派去打扫房间的人。
白靖容眸光一凝,“什么人?”
曲放抬手在那门上一拍,厚重的大门崩然倒塌,露出了里面的人来。
黯淡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有一盏油灯,一个酒壶。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正坐在桌后慢慢地喝着酒。
有酒无菜,他似乎也并不介意,喝得很是悠然自在。
那人四十出头的模样,穿着一身绛紫色长衫,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却依然俊雅风流。一双眼眸明亮深邃,看过来的时候唇边带笑,一派名士风采。
只是这样的人,却万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样的地方的。
“姚、重。”白靖容望着那人,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姚重眉梢微扬,一手把玩着酒杯道:“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记得我?”
白靖容觉得自己大概也没想到,她跟姚重说起来关系复杂恩怨情仇难解难分,但其实并不熟。
早年还是未婚夫妻的时候,他们就没见过几次,之后二十多年更是没什么机会见面。几年前在大盛皇城见到的明光大师,与眼前的人也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