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当面直刺来势汹汹,接着是由右至左横削,月池躲闪不开,被他挑落了胸口的盘扣,露出了洁白的脖颈。他明明眼睛都挪不开,嘴上却彬彬有礼:“还继续吗?”
月池咬牙:“我的剑可还没落呢。”
她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剑刺到眼前,这下是避无可避了。月池举剑挡下,震得倒退几步。这才拆了三十多招,月池就觉手臂酸麻。她心底暗骂狗男人不是东西,开头一边试她的招数,一边消耗她的力气,等感觉摸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始反攻。这个人用心机,已经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了。不过,不就是玩心眼吗?他会,她就不会了吗?
这家俱乐部是中间空旷,四周多得是立柱,用屏风遮挡外部的视线。月池的面上渐渐显露出疲态,抬脚就要往柱子的方向去。朱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来越近:“需要中场休息吗?”
嘴上装得很想让步的样子,跑得可是一点都不慢。月池脚步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她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朱寿没有停下来扶她,而是抓住这个破绽,打算先将剑架在她脖子上再说。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两下都是虚招。月池的膝盖稳稳落在地上,接着旋身,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圆虹,这一下是直往他的咽喉而去。
她的剑长,他的剑可短。他还没碰到她,可剑锋的寒芒已经逼到他的眼前了。他下意识地将剑掷出去,她不想挨这一下,就只能收势去挡。果然,如他所料,月池急急回削,将他飞掷的剑挑落。他的剑在空中划出光亮的弧线,最后又刺破了一面屏风,摔到了地上。
在这一声巨响中,他终于回过神,兵刃落地,就是输家!月池慢慢地起身,她呼吸急促,汗从她的发稍滴落,顺着脖颈滑下去,最终消失在沟壑中。她注意到他的视线,却毫不回避:“好看吗?”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想要将她深深地嵌进眼底。月池走到他身侧,拍拍他的肩膀:“好看就多看几眼,毕竟以后想再看就难了。”
朱寿笑得浑身发软,他急忙追上她:“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局怎么定胜负呢?”
月池问:“那就先让我看看诚意吧。”
朱寿挑挑眉,原来是打这个主意,驱虎吞狼,等虎滚了,狼也没用了,再把狼一脚踢开。
他笑得依然灿烂:“你这次的彩头想要什么?”
月池挑挑眉:“你的好兄弟不是真诚地祝福我们吗?去和他商量商量呗。”
朱寿点头:“是个好主意。如果诚意够的话,是否能再给我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呢?”
月池替他理了理衣襟,她的声音轻得像梦一样:“等你拿出来再说吧,别像这次一样,让人感觉徒有虚名。”
她转身,渐渐远去。朱寿望着她的背影,久久都不能平静。可怜的帕里斯又被他叫起来。帕里斯本来不想来,可这个点还有空叫他,摆明是失败了啊,那他必须来嘲笑嘲笑。
他赶到时,朱寿的面前已经摆了四五个空酒杯,可他依旧神采奕奕,脸颊微红,眼睛亮得可怕。懵懂与狠戾,纯真与欲望,爱慕与掌控,在他的身上奇妙地交织在一起,让他像磁铁一样,有一种非同一般的吸引力。帕里斯嫉妒地瞥了瞥,他的领口敞开,皮肤紧密有光,肌肉有棱有角。他不会是这样去勾引月池了吧!帕里斯嘀咕,但是他这样都不行,那自己该怎么挽回月池呢?
这么一想,帕里斯也有点低迷了。他拿了一杯酒,仰头喝下。朱寿忍俊不禁:“怎么,真的是真心祝福我了?”
帕里斯翻了个白眼,他趴在桌上:“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赢得金色阿弗洛狄忒的青睐呢?”
朱寿没有言语,他的心脏仍在疯狂跳动,他又回到了山间的瀑流前,明媚鲜亮的绿色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将他从头到脚湮没。他感到窒息,却甘心沉溺。他又抿了一口气:“我会嬴得她的心。还有,她是中国人,更像山鬼。”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帕里斯:“……这么自信,怎么还一个人在这里喝苦酒呢?”
朱寿不怒反笑:“我是想着你啊。张彩应该让你吃过不少闷亏吧。”
帕里斯一愣,他不屑一笑:“他能让我吃什么亏?”
朱寿没有争辩,而是直接抛出饵:“现在有一个,让你出口恶气的机会,算是哥哥对你的答谢。你想要吗?”
帕里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拿不下月池也就算了,张彩你都拿不下吗?”
朱寿扑哧一声笑出来:“不是找你帮忙的意思。”
帕里斯一脸怀疑:“那你是什么意思?”
朱寿说:“痛打落水狗,你不想看看吗?”
“你会这么好心?”帕里斯哼了一声,“看也没什么意思。聪明的男人都是去搞定女人,没用的男人才针对男人。”
朱寿:“……”今天算是背到家了!
【??作者有话说】
番外一在357章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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