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恨看向贺靳森。
贺靳森却像是看不见他眼底的愤怒:“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亲手把她送到我身边的人是你。
他眼底划过冷薄戾色,不介意再把刀子,往裴季的身体里捅得更深一些。
“当你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的时候,早就已经失去追求雾雾的资格。”
“裴季,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有脸出现在她面前。”
冷漠残酷的话。“你回国后过日子过糊涂了?今天二十号了。”卞清聆没注意到她有些奇怪的神色,随口一回,“怎么,你有事情忘了做?”
佟雾没回话,独自陷入了沉思。
她月经已经推迟三天了。她又陪了卞清聆两小时,中途把奶茶分给了各个实习生,然后在一声声超甜的“佟佟”中迷失了自我,浅浅淡了愁绪。
临到傍晚,佟雾准备离开时多问了卞清聆一句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吃饭。
今晚于双特地在雾云间设了感佟宴,邀请她去吃顿饭,就当是替于成说声佟佟了。
雾云间主做私房菜,后厨水平堪称一绝。
虽然它家预约制很严格,不轻易向人折腰,但佟雾在北城所有会所的会员资格都很高,几乎可以横着走。
所以如果卞清聆想去,她就让人在隔壁单独设一席,再把这些小孩一起打包送过去陪卞清聆说说话。
结果卞清聆满脸像是损失了一个亿,苦逼地回:“去不了,我等会还得回事务所加班。你去吃你的吧,路上小心。”
佟雾耸耸肩,回了句“行”,然后慢悠悠开车荡去了雾云间。
没成想,在那里碰见了两个人。
一个是下午救了猫的少年。
另一个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国的贺时年。
她从小到大月经都很准时,基本上就是十七号十八号这两天。
那天骑完马她感受到了一股从所未有的疲惫感,但没多想,只是把它当成了放大版的经前虚弱症。
现在联想起来却又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有些微妙了。
卞清聆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悟出了点东西,终于和佟雾连上了脑电波,“…你别跟我说,你也不准时了?”
小天鹅眨了眨眼。
两人对视一眼,在心底默契地蹦出一句话。
草。
不会吧。
卞清聆神色怪异,有个问题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纠结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樱樱,你和贺靳森那天戴没戴套?”
佟雾回想起那天在房间看到的乱境,不由脸色微热。
…何止是戴了,还戴了不少。
见她肯定点头,卞清聆稍微松了口气,安慰她:“还好,还好你们做了安全措施。哎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我感觉经期受性。生活影响偶尔提前或延后还挺正常的。你放宽心一点,再留意几天。如果一直没来…”
卞清聆顿了秒,直白地说:“那就去验一下。”
佟雾闻言小心脏稍稍回落了些。
她揉了揉腿肚,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好。”
一寸寸割开裴季好不容易重构的心理防线。
贺靳森的言语,比利刃更能刺痛人心。
“啊。”虽然大家目睹过不少利益婚姻下的残酷无情,但在座的多数都是没被婚姻磋磨过的年轻人,对感情还存有几分幻想,听着八卦啧啧称叹。
被围簇着的佟雾忽然搁置了小银叉,将甜品放在了一边。
她想,未来她和贺时年的婚姻多半也会有不少小三小四的。
“欸,你们一说起白月光,我就忽然想起了一件跟佟雾有关的事。”程大小姐恍然想起一个家庭八卦,噗嗤一下笑出声,转头看向佟雾,“我堂哥程辰,以前好像是你的学长,还记得吗?”
跟她有关的八卦?她申请之后还揣测了一番贺靳森会说出什么话来,在脑子里警惕地列举了思维导图。
结果一直等到车子开回了缇山北巷,贺靳森都没有通过好友。
佟雾猜想他应该忙工作去了,于是也就没有再管这件事。
点开和卞清聆的聊天框,那边终于有空嘲笑佟雾在贺家量尺寸的事情了。
她看着那边长达好几天的反射弧,没忍住说了句:“怎么感觉你这几天比之前还忙?”
卞清聆看到消息的时候正拿着车钥匙下楼,她边跟同事聊项目边打字:“哎呦别提了,项目快收尾了,这几天每天都要跑万庄,累得饭都吃不下了。”
佟雾登时坐起,十分警觉地回:“等会,那你岂不是瘦了好多斤?”
卞清聆:“…这是重点吗?”
“当然了,不准丢下我一个人长胖,”佟雾弯弯唇,继续说,“要不然我去找你吧?我要监督你吃饭。”
卞清聆那头电梯停在了负一楼,她抬眼环视停车场,干脆发了条语雾过去:“来吧,后天再来,今明两天还要跟甲方掰扯一下,后天就稍微轻松一点了。”
佟雾随口应下,招呼王嫂出来把后备箱的衣服拿去洗衣房,然后直接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