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随时可以杀了你,其实我挺好奇,你怎么敢这么嚣张的?就凭你觉得他不会杀你?还是凭他是你名义上的哥哥?”
他看书的时候,因为舟知晏这个反派角色的名字有一个字和他本来的名字重叠,他代入的一直是舟知晏这个角色。
舟多慈的亲生父母站在他那边,李家夫妇是舟知晏的亲生父母,竟然也站在他那边。
可想而知,他有多厌恶这一家人。
他现在不能杀李终程,但也不妨碍他骂两句出出恶气。
破落茅屋前,舟十六摸了摸身上打满补丁的布衣。
作为舟家的侍卫,他还从未穿过如此破烂粗糙的衣服,一时不太习惯,浑身别扭。
他抬起头,不解地打量着四周。
除了穷,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啊,少主为什么让他来这里杀人?
还是装成别人的样子杀人?
不过,不懂归不懂,他只是一个侍卫,主人的命令,照做就是了。
舟十六抬手敲门。
——咚咚咚!
“谁啊?”门内有人扬声问了一声。
比他还乱的是被他刺了一剑的李终程。
舟十六想留下李终程把这事宣扬出去,本不想杀他,只是李终程挡在他前面,他的剑才擦过李终程手臂,没有伤到要害。
李家二老年轻时也曾上山打猎,后来舟多慈也会上山慈觅猎物和草药,时不时受伤,家里备了药酒,两人赶忙给他包扎。
李终程嚎叫了半天,勉强平复,两腿软的跟面条似的站不起来,脸上还挂着泪,抖抖索索看向他们,张口就是:
“哥,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舟十六模仿着舟多慈的声线,应道:“我。”
门内传来脚步声。
没一会儿,木门打开,探出一张圆脸,不怎么高兴地盯着他,“你又没带钥匙?”
来开门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长相说得上可爱俊秀,同样穿着一身布衣,干净整洁,看着也比较新,没有那么多补丁。
应该就是舟多慈的弟弟,李终程。
舟多慈是李家养子,据说捡来时包袱里有块写着舟字的玉佩,所以还是姓舟,而李终程则是李家夫妇的亲生子,比舟多慈要小两岁。
舟十六没有说话。
“每次都不带钥匙,我在那边写着夫子布置的功课呢,你这边就敲门,思路打乱了算谁的?”
李终程随口抱怨了几句,见兄长没反应,更纳闷了,看着兄长面无表情的脸。
“你怎么了,这么瞪着我干什么?”
“我可不是你善良天真的舟多慈哥哥,惹恼了我……”他适时停住,看到李终程煞白的脸,不耐地挥了挥手,“把他弄送回去,看到他就恶心。”
舟十七僵硬地照做。
李终程原本还想仗着兄弟关系,趁机从他这里要点好处,现在是一个字不敢提。
他对这个亲哥哥又惧又怕又恨,唯独没有亲近。
李终程忍不住拿舟知晏和舟多慈做对比,心中对舟多慈生出了无限的想念。
他没看到,在他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一些肉眼不可见的金色粒子,从他身上飘飞出来,沿着穿堂过舟的风,飞向了远方。
等他们离开,舟知晏站起身,原地踱了几步,喃喃自语:“不行,这条路走不通,不能从这家人身上下手。”
他停下脚步,“‘主角’身边的人不能抢,那……资源呢?”
舟知晏打定主意,拿出宗门玉令,往里输入灵力。
很快,对面传来清雅温和的男声:“知晏,有事吗?”
舟知晏带着哭腔开口:“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
舟多慈以为他又要说“不如叫我一声夫君”这样的话。
类似的话他这一路听了不少,也曾经严肃地跟宋星苒解释过,他心中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和计划,但是……
宋星苒当时是这么说的:“没事啊,我就是闲的,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
就是闲的……
舟多慈不知道怎么回答。
“再夸我两句,怎么样?”宋星苒含笑问。
舟多慈眼睫一动,眼底掠过一抹讶异。
“就像刚刚夸的那种,你也可以再发散一下思维,”宋星苒循循善诱,“比如,夸夸我帅裂苍穹的英俊容颜之类的。”
舟多慈:“……”
他忍着耻意,“前辈……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