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林婶娘刚进院子,就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舟昶也是心惊肉跳,忙去看侄儿的脸色,侄儿此时一脸悲痛。
舟昶搀扶林茵然来到舟璋主屋院前。
林茵然扑向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儿子,“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
她此时根本没有时间想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看到舟璋的惨样,就已经让她没了理智。
“慈儿,看在我管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饶璋儿一命。”自打杏儿走后,音儿就看见林婶娘整个人都不高兴,也不敢上前问她。
林婶娘对院里的仆人一直都很严苛,即便是跟着她十来年的吴妈妈,也讨不到几分好。
坐了一会儿,林婶娘起身去了里屋卧房,打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搬出来一个带抽屉的箱子。
箱子里面放的都是财产,她没什么嫁妆,这里面的东西都是这些年她与舟昶攒下来的钱,以及购买的一些田产铺子,七七八八加起来接近三千两。
吴妈妈侄儿没了,她担心吴妈妈背叛她,以示安慰给了吴妈妈二百两,杏儿又要走了二百两,如今杏儿又要三百两,若她不给,杏儿就要把事情说出去。
林婶娘也害怕,明年科举考试,她儿还要参加,若是因此毁了她儿的科举之路可怎么办?
科举审查极为严格,在衙门有过案底的,便不允许参加考试。
思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不掏钱的办法。
林茵然叹了口气,这钱还是得给。
不过,给了她也未必有命花,先把她从府中弄走,再找几个杀手杀了她把钱财夺回即可。
林茵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好极了。
下午舟多慈跟着舟昶一起查库房,库房里的东西与账本上的记录分毫不差,倒是舟多慈没有想到的。
可见舟昶管家还是很有一套的。
舟多慈觉得有些可惜,若是他们没那么贪心,从前的舟多慈想必也不会为难他们,日子也能好过。
只是可惜了,他们过于贪心,竟想图谋“舟多慈”的家产,那他就不能放过他们。
傍晚回到院子里,见杏儿格外地高兴。
舟多慈问她:“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杏儿将舟多慈叫入书房,平安夜跟着一并进了书房。
杏儿关上门,随后将二百两银票取出,递给舟多慈,“公子,给你。”
杏儿高兴是因为她真的拿到了二百两银票,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舟多慈打开,看到是银票,倒不意外。
反倒是平安很意外,“杏儿,你哪来这么多钱?”
杏儿笑着说:“林婶娘给的。”
平安疑惑:“林婶娘平白给你钱做什么?”
“不是白给的。”舟多慈将银票还给杏儿,“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
杏儿:“!!!!!!!!!!”
舟多慈之前一直酝酿情绪,终于等到主角登场,这场大戏当然要唱下去,还得唱得悠扬婉转跌宕起伏。
他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抬起宽袖捂住自己的脸,“堂叔,那日我落水,险些丧命,我一心想着若我早逝,要将舟府的家业全都交给璋弟继承,可我真没想到,璋弟竟如此厌恶我,竟要置我于死地。”
“堂叔,侄儿实在不知,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
这不仅是舟多慈的疑惑,也是院中所有人的疑惑。
舟多慈一向待人和善,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舟璋。
这时,平安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指着舟璋说:“我知道了,你想谋害公子,公子若是死了,这家业自然落到你们家,不是我们家公子不好,是你们图谋他的财产。”
平安一句话点醒了众人。
他们在后面小声地议论着。
“原来是这样……”
“公子平日那么相信他们……”
“原来堂叔爷一家是这样的人!”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养了一家白眼狼啊。”
身后仆人的议论声如刀子一样,把把都扎在了舟昶的心里。
读书人最是好面子,即便这事他真是做了,可旁人说起,他心中还是会不舒服。
舟多慈则是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个弱者的角色,眼泪落得惹人心怜,“我竟不知,堂叔堂婶你们抱着如此想法。”
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医治很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王老先生眼睛很尖,一眼便发现了人,情不自禁地透露出喜悦的笑容来,“太好了!我记得这几人里就有木灵根来着!顺便将其他灵根也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