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再理这些同伴,而是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同伴们七手八脚,又想将贺隋光拉回来,或者干脆,今日就带着对方离开燕都——总之不能叫他单独一人,否则真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又该如何?
可惜去往西宁府的商队过些日子才能出发,这些日子,不得不缩在客栈里,严防死守。
“早知如此,当初……”当初不带他来就好了。
同伴端着简单的饭菜,正欲上楼给贺隋光送饭,一边走着,一边对身边的人抱怨。
说来说去,后面的话还是未能出口。
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一朝会试。
“隋光之才在你我之上,心有不甘实属正常。”另一人出言安抚。
若是能尽快离开燕都就好了。
二人叹着气,走到贺隋光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等了半晌,里面毫无动静。
同伴心生怪异,以往送饭时,在敲门后不久,贺隋光便会出言让他们放在门外。
他忍不住将手中饭菜交给另一人,自己则是试探性推了推门,老旧的门栓发出嘎吱一声响,再走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唯有窗户大开。
这里是二楼,后面是条死胡同,所以他们没在外面看着。同伴立时跑到窗户边,发现被褥被撕成一条一条,系了死结,从二楼垂直而下。
“完了、完了……”
同伴尖叫一声,引来了其他西宁府举子的注意:“贺隋光跑了!”
——“你出不了门,所以我将河水取了一壶,带回来了。唔,你拿这个去洗一洗,也是一样的意头么。”
水囊被打开了,其中澄澈的河水晃荡着,倒映出了上空的明月,和仍在远处、朵朵盛放的焰火,被染出五光十色的光辉来。
我好生得意,对着宋星苒弯了弯唇角,十分嚣张——
“怎么样?”我道,“还是我聪明一些……唔…!”
猝不及防地,宋星苒突然起身盖了过来,我们中间隔着的小桌被打翻,玉露酒落在草地上,倒是没砸碎,就是全倾倒了出来,一时酒香浓郁,洇湿了一片草地。
第262章我*你
忽如其来被扑倒在地,预想当中的疼痛却并未传来,草地十分柔软,再加上宋星苒将手掌垫在我脑后,另一只手则护在了脊背处,除了有些硌人,倒很好地缓冲了被按倒下来的力度。
我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反应却实在迟缓,没能一下子将宋星苒掀开,倒是眼睁睁看着他俯身下来,紧闭着眼,神色几乎是透着些许难以自抑的情。热,一下堵住了我的唇瓣。
轻轻摩挲了片刻,动作颇显温柔,只是装模作样了没多久,唇齿便立刻开始侵入了。我被含住了舌头,感受那亲密到接近煽情地轻轻勾动,气息一瞬间融于一处。宋星苒口中还带着浓重的玉露酒香,似乎比我先前饮过的酒更加醉人。
被那酒气一熏,头脑也跟着晕眩了起来——但即便是再迟钝,我也本能地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
很危险。
想要掀开宋星苒,但手脚偏偏是发软的。
再看向舟多慈,他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貌,却让他们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鸡犬不宁。
她便越发想杀了舟多慈,若无舟多慈,他们一家必然和睦。
舟多慈此时一副惊恐的表情,又做起和事佬,“堂叔这说的哪里话,为父为母爱子女,婶婶心疼璋弟是作为母亲对孩子的爱护,不似我父母早亡,若非父母早亡此时我也应当备受宠爱。堂叔莫要说气话,你与婶婶恩爱数十载,怎可将休妻的话挂于嘴边,伤了情分也伤了婶婶的心。”
看似是在替舟璋和堂婶说好话,其实是在说自己可怜,没有父母疼爱,又卖了一波惨。
这下舟昶更是心疼舟多慈,“过往是堂叔对你照顾不周,以后我与你堂婶定会再细心一些。”
舟多慈笑了一下,“多谢堂叔。”
舟璋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他就是觉得很不舒服,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舟昶瞪眼:“你还不去祠堂跪着等我亲自抬你过去吗?”
林茵然赶忙拉着舟璋离开。
舟多慈赶忙小声吩咐杏儿,看似小声,实则有刻意控制音量,能刚好让两步外的舟昶听见。
“你去准备厚些的衣服和蒲团,免得璋弟膝盖疼。”
舟昶:“不准去,就让他给我跪地上,让他也吃点苦头,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说话。不疼不长记性。”
舟璋走出几步,听见他爹这话,气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三言两语又把他的蒲团给弄没了,这怕不是专门克他的吧。
但他已经不敢再说话了,生怕一会又加重惩罚,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看他母子二人今日吃了个哑巴亏,舟多慈心中别提多畅快。
舟璋这种从小富养在家里也没吃什么苦,在外有居安城舟家的名号照着,向来顺风顺水,觉得所有人都应该让着他,没经历过勾心斗角,又怎知人心险恶,脑子发育不全,情商也不够。
对付这种小虾米,舟多慈都不用使全力,就让他招架不住。
来到后花园的回廊上,舟璋挣开林茵然的手,一屁股坐在回廊的栏台上,顺手扯了一朵还没开的牡丹花苞,揉了个粉碎。
“气死我了,舟多慈他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吧!”
林茵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从前厅到后花园这段路程,她就一直在想今日舟多慈的表现,好似处处针对着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