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慈慈慈舟多慈。”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落在大地上。
看着怀中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舟多慈慌乱得吻上了他的嘴唇,将灵气渡入他的身体。
但此刻,灵气却好像起不到任何作用一般,从连景洲残破的身体溢出,反而进一步破坏了他的身体。
舟多慈不敢再随意给他灌入灵力了,他只好跪在地上,让连景洲枕在他的大腿上,不安得抱着怀中的男人,一边用灵气盖在他的身体上,勉力维持住,让他的身体不至于破碎,一边轻声安抚着他。、
连景洲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很用力,弄得他有点疼,但他没有甩开面前人的手,也没有在意他身上的污渍弄脏了他的裙子。
他脑子太乱了,甚至有种游离事外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皱着眉思考,是从遇见宋星苒开始吗?
似乎从那时开始,事态便不受他控制了。
不知过了多久,破虚观观主才进入须臾殿。
他看起来也有些狼狈,显然,这被连景洲加强过的天雷也让破虚观遭殃了。
看着舟多慈怀中焦黑的人体,他苦笑一声,对青年伸出手:“你把他给我吧,然后想去哪就去哪吧。”
舟多慈愣了愣:“你不怕他醒来会”
观主叹了口气:“他醒来还要很久很久呢,你若想继续待在这里,倒也无妨,若你想离开,也是可以的。”
“随便你选吧。”在一个小小院子前,青年有些忐忑得问道:
“夭夭,你喜欢这里吗?”
美人颦着眉,嘟着嘴:“好脏好破的房子哦,人家这样的美人,是要住在金子做得屋子里的。”
青年一挥手,里面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奇珍异兽和假山园林遍布整个小院,而中间,是一栋用黄金造成的屋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得说道:
“夭夭,我现在的法力只能捏造个这么大的院子,但你放心,以后我会给你造成一个比一方小世界还大的地方,里面放满所有你能想到的喜欢的东西。”
青年拉着美人的手:“到时候,我们就永远一起生活在里面,好吗?”
美人咯咯笑着,抬头吻上了他的嘴唇:“那我就等着喽,不过这样的话,你不会觉得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家伙吧。”
青年摇头,一向嘴笨的他竟然说出了叫舟多慈都欢喜的情话:“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捧到你的面前。”
“这一切都应该是你的。”
画面再一转,舟多慈出现在一间婚房门口。
这间婚房比起连景洲娶他时,显然要简陋许多,没有亲友,没有宾客,只有一个痴痴爱着的人,和一个假装爱着的人。
苏鸿的脸因为过分激动,变得有些泛红,他拉着舟多慈的手:“娘子,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我现在就好像做梦一般!但娘子,我苏鸿以神魂发誓,永远”
舟多慈不想真的要了他的命,连忙伸出手,压在他的嘴唇上:“白痴,不要用这种发誓。”
舟多慈沉默了几秒,问道:“你不怨我?”
“我怨你做什么?一起额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只是被他爱上,又被他强行带回来,仅此而已。”
“一朵花被人爱上,即使那人为她屠戮苍生,为他堕入魔道,这也不关她的事。”
“好了好了。”观主嘟囔着,看着还躺在地上的男人,无奈得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真是命中的劫数。”
虽然在观主的运作下,舟多慈几乎没在破虚观停留,但那匆匆一瞥,还是让他窥见这次天劫的威力。
破虚观的关山阵法都被天劫击碎,无数灵木草药被雷霆劈得焦黑,甚至还有好些建筑在天雷下被毁去。
这就是天道吗?舟多慈内心再次升起几分恐惧,即使破虚观这样的门派,即使这天劫不是冲着他们而去的。
拿能真正抵挡天道的连景洲,又强大到什么程度了呢?
不过,若是想不到解决办法,就干脆不去想是舟多慈向来的行事准则。
他离开破虚观的那天,正是凡人所说的春分时节。
破虚观山下的树林里还堆着一层薄雪,但轻轻扫开雪的覆盖,一朵娇嫩的黄色迎春花,已经开在了枝头。
他很快就放下心中焦躁不安的情绪,伸了个懒腰,哼着歌,消失在路的尽头。
那双眼睛一直看着他,看着他走了很久很久,才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
观主感慨道:“合欢道,合欢道啊,只求合欢不求情,只图长生不图心。”
“大道无情,天道无情啊。”
说着,他看着被他丢尽玄冰中,已成焦尸的师弟,又深深叹了口气。
“这样的欢喜,还是离我远些为妙。”
令人赞叹的交际能力。
我从背后偷偷踢了不渡一脚。
传音:这是别人的地盘。不渡君,你能不能收敛一些?
也渡感受到小腿突然被踢了一下——其实不算踢,就是被小徒弟轻轻蹭了一下,和被猫拿肉垫拍了一下的感觉差不多。莫名的一怔,那股不知从哪刮过来的邪火,一下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