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隐!”裴解意无奈去厨房拿了柄勺子给他,舟多慈这才满足地开始狼吞虎咽。
不得不说,裴解意的厨艺真不赖,不仅菜品色香味俱全,而且做法甚是新奇,是舟多慈从未吃到过的。
软嫩的肉裹上酸甜的酱汁,让人不禁胃口大开,普通的菜叶却能吃出不一样的鲜美。
舟多慈甚至都怀疑裴解意在跟着裴昱前是不是在御厨待过。
“慢点儿吃。”
裴解意才吃了没几口,而舟多慈已经吞了半碗饭了,他不得不把他的饭碗移开,看着他把嘴里的咽下后才让他继续。
然而尽管他看得这般紧,舟多慈还是被噎到咳嗽了起来。
裴解意摇摇头,一边替他拍背顺气,一边心想,这小子怎的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舟多慈颇有良心地提出帮他洗碗,裴解意不知为何竟然答应了,以至于最后悔不当初,对着满地的碎碗片长叹一口气。
“对不起砚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舟多慈被勒令立在一旁不准动,裴解意黑着脸一个人收拾完残局,又黑着脸出门去买新的碗碟。
在他走后,舟多慈一改可怜无辜的神情,默默把唯一的扫把折成两段。
原本就不远的街市,裴解意去了很久,非是买不到碗碟,而是一路上都在想如何措辞,不觉便放慢了脚步。
不知想到了什么,裴解意忽而自嘲地笑了声,继而又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待他推开院子的门到厨房一看,四下却不见舟多慈的身影。
“阿隐?”
裴解意看了眼地上散架的扫帚,转身去了卧房,唤了几声后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呼吸不觉急促起来,他把院子都找遍后,一跃上了屋顶,也不管会不会招来护城军的注意,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在附近找寻舟多慈。
白日里,街上人头攒动,若舟多慈在人群中,那么单薄的身板,也很难一眼认出。
裴解意奔走在屋顶,想干脆跳入人群找,但又以人流中走动太慢放弃了念头。
他绕着城的最外围,以最快的脚力找了数个时辰,直把自己累得口干舌燥,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臭小子,等找着人后“非得打一顿不可”。
正想着该如何教训舟多慈,裴解意脚下不停,出了城门往郊外而去,谁知刚路过一片野池塘,就让他抓到了擅自偷跑出来的人。
裴解意揪着舟多慈的衣领,把人拎到面前。
手中的鱼竿掉在了地上,竹篓里新鲜的鲤鱼正拼命扑腾着尾巴。
舟多慈的神色由惊慌恢复镇定,随后又换成局促不安,默默低下了头。
裴解意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想死就直说。”他张了张嘴,眼神冷得吓人。
“砚哥哥,我……”
没等舟多慈解释,裴解意松开了手,舟多慈一下没站稳,踉跄了几步,只听得裴解意再次开口,一字一句砸入心头。
“既如此,往后我不再管你,你我再无瓜葛。”
不管裴解意如何劝,舟多慈一概不理,时刻关注巷外的动静。
暗卫们在屋顶搜寻的脚步声细碎又磨人,好似半夜野猫乱窜,恨不得把他们通通解决干净。
而如今,舟多慈只得寄希望于天亮,毕竟暗卫不可能当着百姓的面抓人,便暂时动不了他们。
但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就在舟多慈背着裴解意绕过拐角时,暗卫发现了他们,径直跳入巷子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舟多慈赶忙转身,结果后路早已被暗卫截断,二人一时间进退维谷。
“抓紧。”
舟多慈让裴解意抱紧自己,打算与暗卫硬拼杀出一条血路。
裴解意恍惚间紧了紧手臂,目光不觉瞥到身旁的围墙。
这好像……是知府的府邸。
舟多慈只顾着同暗卫纠缠,连裴解意唤他都没听见,直到脖子被勒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裴解意在同他说话。
“翻进去,快!”
舟多慈毫不犹豫逼退暗卫,足尖一点跃过墙头,他本以为后头是没人的院子,谁知落地就与一众护院打了个照面。
“何人擅闯?!”
护院一喊,整个院子都亮起了灯火,官兵们即刻围了过来,长枪、刀剑、弓箭尽数对准二人。
舟多慈的眼神犹如被困的野兽,对上数十双眼睛,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而裴解意强撑着从他背上下来,对众人张开口道:
“裴解意求见赵大人!”
我服用完蛟蛇精血之后,倒是闲下心多观察了几日。
发现身体似乎并无异状,也没长出“蛇尾”的时候,倒是略放心了一些。只觉得或许是这次的妖兽精血,对我的作用不大。
此时的我,自然也预料不到这一次行动,能让我悔不当初——要是早知道,就算能一举突破分神,我也绝不会服用那蛟蛇精血。
蛇性本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