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旺:……
还不是被你给攥的?!
冯旺哭笑不得地退了出去。
也没忘把阳萝也带出去。
屋内,便只剩下了裴解意和舟多慈。
舟多慈问:“你找我?有事呀?”
裴解意却不讲话,只是重新低下头,毛笔落在柔软的宣纸上,写出锋利的字。
啧。
舟多慈此时特别想把高中班主任训自己的话转送给裴解意——
“问你话呢,说话啊?!”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他掌印大人七窍玲珑,一张嘴却惜字如金。
老皇帝都未必能从他口中多撬出几个字,更何况是他呢?
裴解意不理他,舟多慈索性自己玩。
他不是个喜欢入侵别人领地的人。
但为了维持自己傻子的形象,只有装作根本不怕裴解意的模样,在房间里东走走西看看。
“陛下——”正在此时,舟微漪所惯用的宫人前来,呈了加急的文书。似乎是察觉氛围不对,他也有几分战战兢兢,额上悬汗地禀告,“紧报。”
若不是真的紧急,想必绝不会在此时前来内殿打搅。
我有些幸灾乐祸:“陛下,看来您有要务操持,今夜恐怕难安。我是后宫之人,不便干政,就先走一步了。”
我几乎是利落地提步便走,又在看到那急报上卷着的黄帛上简单写着的几个字后,猛地停了下来。
第130章被俘虏
……倒不是其他。
那黄帛上用鲜红朱笔批着几字:俘,修道叛贼。
别的事我并不在意。
但和修真者有关之事——我的心中浮起一丝不祥预感,略抿了抿唇,很生硬地止住了脚步,默不作声地,回转到舟微漪身旁,目光飘忽地落在其他地方,就是不看舟微漪。
舟微漪略微讶异,却也惊喜,只是奇怪地问:“阿慈?你怎么……”
回心转意了?
徐逸之灰头土脸地蹲在门外,正发愁如何同兄长交代,忽听“砰”一声响,自家小将军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看也没看他一眼,只身大刀阔斧往外走去。
徐逸之吓了一跳,本想回头窥一眼屋内究竟什么个情况,终究没那胆子,只好咬着牙紧随也渡去了。
他追至繁锦酒楼门口,总算将人追上了。
“将公子!”徐逸之将人拦下来,“姓舟的怎么没跟着你一块儿出来——诶不是,公子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也渡憋着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思来想去,今天这事其实也怪不到徐逸之身上,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闷声闷气地问徐逸之:“你说,这世上真会有心性迥异至此的亲兄弟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徐逸之挠挠头,“我和大哥就一静一动,害我老被他管教,可不自在了——您同侯爷的性格不也蛮不一样嘛。”
也渡叹口气,心道当真是晕了头,徐逸之能懂些什么?
“罢了,”也渡心乱如麻,摆摆手说,“我今日来此,本是为探望故人。你与我同返,也好给你大哥一个交代。”
“真的?!”徐逸之当即顺坡下驴,喜笑颜开地应了声,“我就知道小将军最疼我!”
房内舟多慈眼见着也渡落荒而逃,确信他已然走远后,方才打了个响指,米酒带着一个相貌丑陋的中年杂役从转角处探出头来。
舟多慈被这张脸吓了一跳,待二人进屋后,他复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说:“行啊,尾陶。你这易容术使得愈发出神入化了。”
被唤作尾陶的那名中年男人在脑后摸索一圈,连着整块头发一同掀翻出去,露出人|皮|面|具下一张冷白明艳的脸。
竟是个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子。
“公子,”尾陶一见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很快消融了,“一切可好?”
“我倒没什么大事,只是那姓周的同我不大对付。左右他挡不了路,不必太过忧虑。”舟多慈招呼她一块儿坐下,“你扮成这样——亏我这两月以来还挂念你的安危。”
尾陶哦了一声,好奇地凑上前问:“怎么个不对付法?”
舟多慈啜了口茶,用扇柄将她的脑袋拨开了,清清嗓子道:“那小子早春心暗许了,好巧不巧,你猜猜他的心上人是谁?”
尾陶想了想,说:“反正不是你。”
舟多慈瞥她一眼,冷笑道:“是舟涟。”
尾陶一怔:“怎么可能”
舟多慈没吭声,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许久方才懒洋洋地开了口:“大抵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不过谨慎起见,你暂且继续查着他。”
尾陶应了是,又抿嘴一笑,说:“公子猜猜看,他方才到哪儿去了?”
舟多慈在桌下轻踢她一脚:“有话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