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惫地蜷缩起小腿,身下的面料已经被换上了一床干净的,身体陷在柔软的蚕丝鹅绒被当中,还有些迷迷糊糊地控诉:“……你骗我。”
舟微漪擦拭着湿漉漉的手指,刚才已经咽下去了,这时候当然能开口说话。
他几乎是无奈地笑了一下,很温和地道:“怎么能叫骗?”
只是换了两种方式而已,当然不算骗。
阿慈有点太乖、也太由他折腾,不知世事的生涩,一时让舟微漪有些没控制住,过火了点。总要让他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男人都包藏祸心,手段恶劣的。
不要被他之外的坏男人骗了。
舟微漪非常理所应当、过河拆桥地想着。
第125章封后
舟微漪的手指很长。
也很灵活。
我实在很奇怪,他怎么能找到那么……奇怪的角度,好像比我自己都还了解我的身体。
……见鬼。
少年纤长脆弱的脖颈被容初弦一手掌控着,稍微用力便能拧断。
征服的快|感压下了容初弦心头怒火。
容初弦稍稍退离舟多慈的唇,额头抵着舟多慈的,乌沉眼珠攫住眼前浅色瞳孔:“既是同盟,今后行事必须与我商议,不可擅作主张。”
舟多慈乖乖应是。
容初弦瞧着他这乖巧听话的模样,心中嗤笑。
他几乎可以断定,春闱后舟多慈遭诬陷下狱一事,也是他的计谋。
再过三日便是春闱,若舟多慈真如他所保证的不再主动犯险,那么,那件事就不会发生。
容初弦微直起身,俯视着舟多慈,眉梢挑起嘲讽,抬手轻拍他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点侮辱性,仿佛在逗弄那些低贱的小玩意儿。
“今夜,殿下被臣伺候得可还满意?”
虽是敬称,却无半分敬意。
幽深漆黑的眼睛滚过舟多慈身体。
有那么一瞬,舟多慈以为自己仍赤身站在容初弦面前。
他羞赧地瞟了容初弦一眼,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我从未被他人碰过那里,很……很……很舒服。”最后两个字轻如蚊蚋,几乎融在了暗色中。
“呵。”
一声轻笑。
容初弦钳住舟多慈下巴。
舟多慈慌张抬眼,双方视线相触的那一刻,他被烫到一样迅速转移视线。眼神在空中漂泊半晌,也未能找到栖息地,他索性直接闭上了眼。
白皙面皮染着淡淡薄粉,浓密眼睫轻颤。
“殿下舒服了,可臣并未尽兴,”容初弦眉梢轻扬,唇角勾起恶劣的笑,凑到舟多慈耳畔,“今夜事发突然,明晚……殿下可不要让臣失望。”
舟多慈表情一僵,他微微侧首,极快地以笑容掩饰过去。
“我在府中恭候侯爷大驾。”
容初弦脸上笑容更大。
余光瞟见舟多慈颈间露出的一小截伤口,容初弦忆起方才掌下的异常突起,拇指微移,拨开舟多慈衣领。
褐色伤疤映入眼帘,容初弦眉头紧锁。
分明上了药,为何这伤瞧着更严重了?
他的视线顺着盘桓在舟多慈颈间的伤口转向右侧,一圈青色齿印落在雪白颈中,深浅不一。齿痕边缘虽仍带些肿,但已不复前两日的触目惊心,咬伤正在逐渐愈合。
两相对比,容初弦心生疑惑。
为何另一处伤久久不愈,难道是匕首的缘故?
容初弦眼珠从褐色伤口的尾端缓缓移向首端,它就像一条丑陋的虫子爬在舟多慈颈间,鹤颈被硬生生玷污,失了原本的美。
若是迟迟好不了,留了疤……
容初弦眉间掠过一层阴影,抬掌覆上那道伤口。
掌下秀美喉结滚了滚,震颤快速蔓延至容初弦臂端。
容初弦感受着掌中脉搏跳动,缓声道:“明日我将太医院最好的伤药为你带来。”
舟多慈笑容灿烂:“多谢侯爷。”
容初弦手掌滑向上方,托住舟多慈下颌,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难得说了句好听的话:“殿下今日做得很好,昭明坊中只有十五人受伤。若是没有殿下,定会有无数人丧命。”
舟多慈闻言眼睛一亮,直直盯着容初弦。
跟被夸奖的小孩似的。
容初弦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殿下今日累了,好好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