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伸手揪了一根:“啊,又错了,是黑的。”
“嘿嘿嘿,好黑哦。”
冯旺:“……”
阳萝在一旁忍笑忍到肩膀发抖。
一路来到裴解意的住处,催道:“小殿下快进去吧,掌印大人等了很久了。”
舟多慈“哦”了一声,将手里一小撮头发交还给冯旺。
冯旺沉默地接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舟多慈眼花,他看到冯旺的手好像微微颤抖了一下。
看着舟多慈的背影,阳萝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收敛起来。
从微笑的弧度,变成平直的弧度;
最后,嘴角微微下撇,变成了一个略带苦涩的弧度。
这些日子她的心,实在是七上八下,抖得厉害。
从舟多慈落水,担心自己会被问罪赐死;
到意识到舟多慈变傻的忧虑;
再到发觉舟多慈和之前变得完全不一样,变得好说话的喜悦;
再到舟多慈竟然敢当众顶撞皇上的惶恐;
再再再到如今,
舟多慈竟被掌印盯上。
舟多慈把所有事情,所有人都忘了。
可她没有。
那啪啪作响的鞭子是实实在在地打在裴解意背上的。
那一句句谩骂是实实在在刺到裴解意耳朵里的。
掌印这么记仇的一个人。
却突然找上了舟多慈。
能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
报仇呗。
折磨舟多慈呗。
可若舟多慈倒了,他们这些人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呢?
阳萝越想,心头就越是发苦。
心中是从东王公一路拜了西王母。
也不是求别的。
就是求自己能有个漂漂亮亮的全尸。
能装到自己重金求购的檀木小棺里。
他连北京动物园有几只猴;
连宿管阿姨家的女婿的远方亲戚都有谁;
连自己第一天上小学的时候吸了一嘴的笔油这种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偏偏就是想不起来这段剧情是对应的哪里!
这是原著里发生的事情吗?
是什么很重要的节点吗?
原主有没有去过,他去的话,会不会让裴解意更讨厌他?
还欲再想,却已经被舟鹤妙捞着手臂,拽着出了门。
舟多慈挣扎了两次无果,气得一下跳到舟鹤妙背上:“驾!驾驾驾!”
舟鹤妙踉跄了一下,他的侍从立刻满脸紧张地上来扶他。
舟鹤妙却摆了摆手。
他侧过头,留给舟多慈一个模糊的侧脸。
舟多慈听到舟鹤妙问自己:“小傻子,二哥腿脚不利落,你可觉得颠簸?”
舟多慈望天想了一会儿,阳光开朗地傻笑:“觉得呀!”
他凑到舟鹤妙耳边,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
“二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