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多慈事先不知道这件事儿,见着人来还有些惊讶,抹了把头上的汗,道:“婶子,阿嫂,你们怎么来了?”
话落,他又冲马卫锦抿唇笑了笑。
两人在村里倒是时常能见,就是玩的人不是一拨的,少说话。
马卫锦也朝他爽朗一笑,唤了声:“慈哥哥。”
马卫锦比舟多慈还要小上两岁,马婶儿是在得了大儿子之后隔了许多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又是个双儿,平日里自然更宠一些,不过马卫锦也不娇气,家里的活计都跟着干。
一家子都是爽利的人,马卫锦自然也是个活泼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
马婶儿过来看他们这都已经忙活上,便笑了:“这不是昨天晚上听漪子说你们要把门前的地给开出来,我今日便带着你阿嫂和锦哥儿来给你们帮忙,不然就你俩得弄到啥时候去。”
舟多慈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晌午的刺的人睁不开眼,杜氏拿手在挡在额前挡了挡,闻言说:“客气啥,我瞧着这片地还不小呢,如今都夏至了,你们这菜地要再不赶紧打理出来,这菜可真的要迟了。”
人都已经来了,再说下去反而显得生分,于是舟微漪也没再推辞,等下次他进山打到兔子野鸡什么的,再给马家送一两只去也就是了。
这个道理舟多慈同样也明白,于是,话不多说,几人便纷纷开始带了草帽扎在地里干起活儿来。
只有舟微漪一个汉子,于是他便专门做铲石头和填土这些力气活,剩下的四个人,舟多慈和马卫锦拔草,而马婶儿和杜氏则拿了短锄去敲土里那些结成块的硬土疙瘩,连不足六岁的石头都被分了活儿。
杜氏打发他去河边的湿草丛里去挖地龙去了。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皮的时候,成天跟着村里的孩子四处撒疯,滚的一身泥回来,给杜氏嫌弃的不行。
让他去挖蚯蚓,其实也是去玩,石头听了还可高兴呢,拍着胸脯说保准给挖一大团最肥的回来,几人听了都忍不住笑。
这除草的活儿不重,几人便边干边聊起天来。
马婶儿问了舟多慈想好地里要种些什么没有,舟多慈点了点头,说和相公都商量好了,还一样样的数给她听。
马婶儿见舟多慈心里都有成算,与舟微漪夫妻相处也有商有量的,便放心了。
见杜氏也过来了,舟多慈便问了一嘴:“阿嫂,你们都出来了,那谁在家看桃子呢?”
桃子是马卫川与杜氏生的小女儿,大名叫马春桃,家里人便叫她桃子,桃子是去年秋日里出生的,如今还不满一岁。
“在家睡着呢。”杜氏举着锄头磕土疙瘩,说:“我给哄睡了才出来的,估摸着还得睡一个时辰呢,待会差不多了我再回去看看。”
舟多慈便点了点头,乡下的妇人大多都是这样的,家里成日都有活儿要做,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守着孩子睡觉。
因着多了几个人,又都是手脚利索,干惯了农活儿,这开荒的事儿做起来就很快。
马婶儿和杜氏不一会便敲完了地里的土疙瘩,见舟微漪一个人铲石头填土还是慢了些,两人便商量着,干脆也回家拿了铁锹把舟微漪一起挖石头平地。
这女人的力气不如男人大,但两个人合力也能干得动,也省的他一个人受累了。
于是,杜氏又回家拿了把铁锹来,还顺带看了眼女儿,见她还在炕上睡得香,这才放心出了门。
几个人在地里干了好一会,这天实在是热,舟多慈便回了趟家打了水来,装到竹篮里给舟微漪他们送去,临走时还摘了几颗枇杷扔到井水里湃着,一会便有沁凉的果子吃了。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杜氏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先回家带孩子去了,剩下几人接着干,舟多慈不时给几人送水,送点果子吃。
这一干就是一个下午过去。
玉峰主有些热泪盈眶:“……好。”
但谁能来告诉她,“她”昨夜究竟忧虑了什么事?
我又思及那一枚玉盒,其中灵气充裕,应怀至宝。昨夜师尊大概是冲动下塞给我,我却不好收。于是恭敬递还给她:“此物请师尊收回。我已经收过拜师礼了,没有收第二次的道理。”
玉峰主吓了一跳:“不行不行——”
“?”
师尊的反应出乎预料地激烈。
玉峰主看了一眼玉盒,咬牙道:“嗐!不值钱的玩意,你拿着玩。”
第74章轮流教导的日子
……嗯?
不值钱吗?
我垂着眼,很难将对这枚玉盒的印象,与师尊口中的描述结合起来。
玉峰主也跟着汗流浃背了。
她倒是清楚,这话有些站不住脚,但是仙君留给她反应的时间也太短了,打了她个猝不及防。此时只能支支吾吾地转移开话题,“真的,你……打开看看?”
说到后面,语调微飘起来,本身也有几分心痒难耐。
这话把屋里几个人都逗笑了。
马卫锦拍了下石头的脑袋,笑骂道:“臭小子,馋死你得了。”全然忘了他自己也是一副馋猫相。
杜氏见儿子挨了打也不生气,反而抿着唇直笑,心知马卫锦虽常爱逗着石头玩,实际上心里却是很疼爱这一双侄子侄女的,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不会忘了他们的份。
倒是石头后脑挨了一记有些不服气,学了大人的模样,一双手背在身后,故作严肃的说:“哼,小叔,你可别小瞧我,今儿我也不是白来的。”
话落,他伸出那脏兮兮蹭满了泥的右手,只见他手上拿着一包用青色的大叶子包着的东西,解开一看,竟是一大团还裹着泥的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