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舟多慈问:“何意。”
舟微漪道:“方才陛下说了,军中长官为了能管教好他们,苛刻极了。可臣的建议却是规则应放宽松,越宽松越好。”
“比如每天只用工作两三个时辰,就算完成的不算好,也能拿到保底的薪资。就算打架闹事,也只是口头上说一下他们。”
舟多慈问:“然后呢?”
今日早朝,许是舟多慈已经连续数日没有再说过要砍谁的脑袋,众臣难得恢复了一些活力,讨论了一些事情,又说近日天气正好,可以接待诸国使节去京郊猎场,带使节们领略一番大齐男儿的风采。
舟多慈抬了抬手:“准。”
下朝后,待舟多慈离开,人群立刻呼啦一下朝着舟微漪聚集过来。
“舟郎舟郎,听闻你昨日宿在了御书房……”
“舟郎,你今早可是乘着陛下亲派的轿辇来的?”
“舟大人,仕途真是愈发顺利了呀!”
“今日晚些舟郎可有空?本官知道一家味道不错的酒楼……”
舟微漪虽不喜也不擅长应酬,但和这些大人搞好关系还是必要的,他笑道:“自然有空。”
今日舟多慈要与几位将领密谈,上课的事暂且搁置一天。
舟微漪便去礼部当牛马。
宋景舟见到舟微漪,很是高兴:“贤兄,感觉有一两日都没见到你了。”
“是吗?”
其实因为存档系统,舟微漪现在对时间很不敏感,一天能掰成三天用。
原来年仅22岁,却拥有25年工作经验并不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因要带着诸国使节去猎场,上到侍郎下到杂役,全都忙得飞起。
等到放值时间,又因要去赴几位大人的约,舟微漪匆匆起身。
翌日,猎场。
待小太监们将猎物从林中驱出后,舟多慈先发一弓,射中一只公鹿,将长弓赏给了秦瑄。
秦瑄道:“多谢陛下。”
舟多慈“嗯”了声。
两人现在虽一个是帝王,一个是将军,几天前他还在朝堂上骂过秦瑄,但两人年龄相仿,幼时曾一起在军队,当过一小段时间的玩伴。虽然还远远算不上朋友,但说起话来,也没有太多生疏的感觉。
尤其现在是在猎场,舟多慈自认射艺高超,能比上他的人不多,秦瑄应该算一个。
他对秦瑄道:“来比下?”
秦瑄拱手:“遵命。”
舟多慈再命人去将自己的另一张长弓取来,五指抓住弓弦调整了一下松紧后,将弓举起,对准远方一只花兔。
他拉了个满弓,手指绷紧。
就在箭矢飞出的那一瞬间,舟多慈听到身后传来的讲话声。
“哎!舟郎危险!”
舟多慈下意识回头去看。
他还以为是舟微漪出事了,心提起来了一瞬。
但看清舟微漪后立刻又放心了下来——原是舟微漪拉弓的姿势太吓人,容易伤到自己。
因这一回头,拉着弓弦的手指偏了一些,箭矢落在花兔侧方,将花兔吓得跳远。
秦瑄道:“陛下射歪了。”
后方,舟微漪同样没有射中猎物。
有人夸张地叹息:“舟郎,就差一点,可惜可惜!”
熟悉的感觉传来,舟多慈眼前一黑。
还没恢复视野,手上便已经传来弓箭离弦的触感。
是舟微漪把时间回到了他开弓射出的那一刻。
舟多慈听到秦瑄道:“陛下射歪了。”
都说上班能让人变年轻果然没错,舟微漪都累成孙子了。
等舟·社畜版·微漪应酬完,已是月悬枝头。
他喝了些酒,不过好在昨日宫宴上舟微漪就已经清楚了自己的酒量,并没有喝得太多,只是脚步有些飘浮。
回了舟府,阿奇停稳马车:“天黑,二爷当心脚下。”
舟微漪应了一声,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