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泉觉得不对,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见海平侯和夫人王氏携着舟墨从正堂出来。
舟墨今日负责迎客,身着一身绯袍,头戴玉冠,海平侯夫妇穿的也极为华丽,三人站在一起,确实很有一家人的样子。
“父亲,这里都由我来吧。”舟墨脸上没什么喜悦,脸从早上来的时候就板着,海平侯夫妇也知道他是因为王宴的事情憋着火气。
王氏赔笑:“墨儿啊,为娘与你分别十几年,你可知这些年娘亲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好了好了,今日这么好的日子,你就别哭哭啼啼了,一会儿还要迎客。”海平侯:“墨儿啊,那你就累些,先随着为父去门前迎着吧,今日是你的大日子,也好多结交一些人脉。”
“嗯。”舟墨不咸不淡的情绪让兴致高昂的海平侯夫妇有些尴尬。
说罢,舟墨蹙了蹙眉心走到院内,看到在席间忙碌的舟多慈,侧目看着身边的海平侯问:“……阿慈不同我们一起?”
此时,舟多慈就在舟墨和海平侯一人远的距离,听见他们的谈话,放下了手中的茶具上前给两人行了礼:“父亲,哥哥。”
海平侯轻咳了声:“墨儿啊,今日毕竟是你的贺宴,慈儿心思细腻,这时候还是让他避一下吧。”
舟多慈也上前解释了一下:“哥哥,阿慈确实不喜欢热闹,今日是哥哥的贺宴,万事以哥哥为重。”
舟墨抿了抿唇,将自己的话咽了下去:“嗯。”
海平侯:“好慈儿,越发懂事了,你也别忙了,回去休息吧,一会儿父亲差人将午饭送到你院子里。”
舟多慈:“……好。”
舟多慈本以为自己不去前门迎客,也是可以在角落里落座。他前些日子答应了宋星苒今日陪他一起用膳的……不过他也没什么要紧了事情。
他与宋星苒又不是非要今日见。
舟多慈安慰自己。
没事的。
说完,海平侯带着舟墨出了门,舟多慈有些失落地看了看自己布置的席面,好在一会儿宋星苒来了还能用他摆放的茶具吃茶点,也不算白忙活。
舟多慈收了收思绪,“云泉,我们回院子里吧。”
云泉方才一直忍着,这会儿见舟多慈伤心了就更气了,不过这个贺宴他们还不稀罕呢!舟墨一定没吃过摄政王府的饭菜,比侯府的好一万倍!!
云泉跟着舟多慈,讨好道:“世子,今日的饭菜都是江南的师傅,咱们吃不习惯,改日带着云泉去王府蹭饭好不好。”
舟多慈抿了抿唇,其实他一点也不困,白天吃了药睡了一天,但是宋星苒应该很累了,他喊了一声后,宋星苒没反应。
舟多慈微微抬了抬头,看着身边没动静的宋星苒:“王爷方才让我喊,我一高兴忘了。”
舟多慈:“王爷喜欢听阿慈喊哥哥吗?”
宋星苒勾了勾唇,随手拉了一把舟多慈的被褥,将他的脑袋盖住:“闭嘴,睡觉。”
舟多慈:“。”
“哦哦。”
舟多慈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着,但睡的晚了就导致他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
宋星苒的房间光线充足,舟多慈是被外头的光线晒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身边的被褥已经空了。
舟多慈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从被子里出来,发现房间里静悄悄的,宋星苒已经没踪影了。
昨日宋星苒放他衣服的位置,他自己穿着的衣服不见了,多了一套绯色的金色圆领袍。
舟多慈身上只穿着里衣,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只好拿着那套崭新的衣物试了一下。
结果,刚好合身。
应该是宋星苒让人给他准备的。
舟多慈出了门,才知道自己睡到了午时。
平日里他的作息还算规律,每日辰时不到就会起床去父母的院子请安,十几年不任风吹雨打从未断过。
没想到,他也有睡懒觉的时候。
出了宋星苒的寝殿来到正堂,卓伦和云泉正在房间里玩儿宋星苒的棋盘。
两人见他从宋星苒的寝殿出来,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
舟多慈的衣服多是素色,今日穿了一套精致的绯色衣袍,看的云泉只直流口水:“……世子,您您这是婚服吗?”
舟多慈:“……”
“有没有点眼力劲儿,”卓伦弹了云泉一个脑瓜崩:“就是一套寻常的衣物,主子的婚服怎么可能这般简单。”
舟多慈自然知道这衣服只是寻常的样式,只不过他很少穿绯色,云泉又没见过婚服。
舟多慈上前,“卓伦护卫,王爷去哪里了?”
卓伦收了棋子,朝舟多慈笑笑:“主子今日上朝去了,要处理一些事儿,世子您醒了就吃饭吧,晚点您是想在府里等主子回来还是回侯府都行,不过主子说了您吃完饭太医要过来再给您诊脉。”
“这样啊,”舟多慈:“那我一会儿还是先回家吧,这几日家里忙,我回去搭把手。”
卓伦:“哦?世子说的事情不会是你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兄长的贺宴吧?”
舟微漪眼中微暗了暗,但仍是含笑应了下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