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
这是在将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江酌霜以为对方一定会顺势吻上来,说不定最后他们还会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期待ing。
可卡斯帕只是痴痴地盯着他的脸。
江酌霜好笑地想骂一句“痴汉”,但觉得这句话对他实在不痛不痒。
所以Frost也开始盯着卡斯帕了。
与Frost观察是的神态不同,卡斯帕的眼神里满是沉迷,仿佛要借着这偶然过近的距离,将自己在深夜里一遍遍思念到几乎发疯的情绪发泄出来。
其实,这种发泄也只是无声的。
就像一张几乎快被泡烂了的宣纸。
想要完好无损地摊开,必须得很小心很小心,才能不揉碎它,不磨坏它。
也因此,这种疯狂里带着微妙的镇静,成为继续维系两人之间平衡的桥梁。
艾德蒙森家族是有遗传性疯病的。
从前卡斯帕不在乎,现在他却想将这件事藏起来,不露出一点发疯的迹象。
疯病是一场燃耗心力的大火,卡斯帕不在意自己心衰力竭,但他不希望这场大火波及到冬天的霜花,毕竟霜霜是那么脆弱……
只是指尖的温度,就能融化他。
霜霜会变成水,会在掌心停留片刻,直到他无法再托起对方,少年就会毫不留恋地离开。
江酌霜好奇:“我以为你会亲上来。”
“你好像已经默认我会把爱你这件事和欲望挂钩。”卡斯帕碰了碰江酌霜的睫毛,很软,“但其实比起亲你,我现在更想抱着你。”
“好吧。”江酌霜重新上了床,“满足你。”
他给了卡斯帕一个密不可分的拥抱,就像从两个地方燃起的烟,承载着一些东西融在了一起。
预料中的旖旎并没有出现,江酌霜也不失望,他也很喜欢这种温情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酌霜动了动。
卡斯帕的声音不大,带着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呗:“还没有睡吗?”
就像在哄小孩睡觉似的。
这一点让Frost老师不太开心。
江酌霜用嘴巴模仿出睡觉时的呼呼声,还装模作样动了动脑袋:“睡了哦。”
“睡着了也会说话吗?”
“我睡觉是会说梦话的。”
“好吧。”卡斯帕忍俊不禁,“那你今天晚上就睡在这张床上吗……和我一起?”
和卡斯帕闹腾了一番,这下江酌霜是真的有点困了:“你也可以不睡在这。”
这显然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其实江酌霜很喜欢被人抱着睡觉。
一开始是江邬抱,后来他长大了,慢慢就不再执着于夜晚的拥抱。
江酌霜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和你谈恋爱了,就能一直这么睡,那就谈吧。”
“怎么睡?抱着你吗?”
江酌霜耐心地点点头。
“不谈恋爱我也会抱着你。”
为了证明自己,卡斯帕抱着他的的力道又收紧几分,让对方更加依进怀中。
江酌霜很担心自己接受了傻子的追求,“笨蛋啊你,刚刚趁机答应不就好了。”
卡斯帕知道Frost在想什么,但他心甘情愿认领了“傻子”的身份。
“不想趁机,想你心甘情愿。”
江酌霜:“……”
“随便你,死脑筋。”
说完这句话,江酌霜重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卡斯帕怀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