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故意道:“只是珍珠吗?不好玩。”
小白甩甩尾巴:“还有别的哦,猫老大回来时给我带了小轿车玩具,还会动呢,真厉害,你玩过吗?”
猞猁不想回答,但嘴巴自己发出了声音:“只有幼崽才会喜欢玩玩具。”
小白遗憾道:“啊,原来你不喜欢玩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邀请你一起玩的。”
小白挺喜欢交朋友的,院墙上树上落下的小鸟都是它的朋友们,它独自守在家里等待的时候,就靠着和鸟们聊天才度过了漫长的白天黑夜。
猞猁将尾巴压在下巴下,身体团成一团不高兴地道:“谁稀罕。”
之后它就不再理会小白了,哪怕小白又绕着它聊了许久它也不出声了,仿佛睡着了一般。
祝语聆饶有兴趣地看着它们俩,她对这只猞猁的感官不是特别好,它说话三分真七分假,嘴上说着和墨欧是朋友,实际也只是利用而已,发现有利益可图后又会立即贴上来,也许哪天没利益没好处了,它会立即跑开。
但这么只瞧着老油子似的大猫却说不过小白,这会更是郁闷的谁也不想理了。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啊。
船很快经过了隔壁海港,这里比望水城热闹许多,海面船只往来不绝,甚至还有一些海豚或是鲨鱼载着动物和少量货物挨个靠近大船询问要不要买东西。
祝语聆探头看了眼,卖的大多是些岸上的新鲜吃食,几乎都是肉,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冬天里食物相对少许多,这些食物卖的还挺贵,祝语聆看了阵子,发现有条海豚的背上竟然背着些个头不大的苹果。
“墨欧,我要吃那个!”她伸长手臂指着下面。
墨欧让船长放慢行船速度,又招呼了海豚过来。
那一筐苹果,海豚竟然要一千贝币,祝语聆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也太黑了吧,简直就是抢钱啊,放在岸上顶多卖一两百。
但谁让她想吃,墨欧毫不犹豫地付了钱,海豚兴奋地转了几圈,让它们将筐子吊上去,随后给它们表演了海豚顶鱼的花样杂耍。别的不说,单这杂耍表演就值回票价了,唯一悲惨的只有那条被顶来顶去生死不知的鱼了。
苹果像那种后来不常见的老品种,一面青一面红,个头也就比祝语聆的脑袋大那么一点,她啃了几口,清甜多汁,还挺好吃的。
这东西耐储存,放久一些也没事,祝语聆又不那么心疼钱了。
从这个海港离开后,周围同行的船只慢慢分散减少,到最后海面上又只剩下它们一艘大船了。
海上生活实在枯燥,祝语聆玩了几天藏食物游戏也腻了,支起画板又画画去了,墨欧耐心地趴在她身边等着。
猞猁觉得没意思,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它都长胖了几斤,本来打算再不理会小白的,也不得不继续去骚扰它了。
整个船上也就小白不觉得无聊了,它看海能看一天,看累了就直接躺下睡觉,或者自己掏出玩具满船舱地跑着玩,这艘船对它来说很大,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探索。
猞猁完全搞不懂幼崽精力怎么这么足,便跟在它身后看它都玩些什么,最后不自觉又和它混到一起了,跟着一起玩球玩它那些玩具,玩得比小白都还要上心欢乐。
这么无聊地过了几日,这天祝语聆正要支起画板画画,船长就难得从驾驶室出来了,它跳上船舷,头顶两个尖尖的角戳向天空,视线盯着天边的云朵看。
太阳还在天边挂着,几朵白云晃晃悠悠地飘着,风不大,海浪也不剧烈,一群群鱼从船下游过,瞧着很是自在。
然而船长看了一会后就招呼着船员赶紧降下风帆。
祝语聆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可能有暴风雨要来了,她本来还在庆幸从中央城行到这里一路都没有遇到暴风雨很幸运,结果才刚想完这就来了,果然凡事不能念叨。
祝语聆立即收起画架画板,翻身爬到墨欧背上:“快点,暴风雨要来了,赶紧把东西再收一收,再喊一下小白和猞猁别乱跑了,去安全地方待着。”
墨欧知道轻重,赶忙带她回屋将会活动的东西全都固定住,随后满船找小白和猞猁,两只正趴在食堂空地上玩车子。
听到招呼声,小白立即紧张起来了,叼着自己的小车子往屋子跑,这些玩具可不能摔坏了,它还要等着和姐姐一起玩。
海上风雨来的总是很快,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瞬间就被乌云遮盖。
风哗啦啦吹着,浪头一下下冲上来又落下,船剧烈摇晃起来。
小白吓得一溜烟缩进了角落,毛都炸开了:“船要翻了?”
祝语聆有过一次经验,并不怎么怕,拉着墨欧站在窗前看远处的天空。
只是看着看着她就感觉有些不太对。
远方那片接天连地的超级大水柱是怎么回事?龙吸水?那是海上龙卷风吗?!
祝语聆呆滞住:“糟糕了啊。”
墨欧也看见了那道正冲着船而来的水龙卷,船要是被卷进去可就糟糕了。
可是这一刻谁都没有动,因为就算看见了也没法躲开,水龙卷的速度比船行的还要更快。只能赌船能不能扛得住了。
墨欧用爪子紧紧抓着木板,将祝语聆叼进嘴里,心中默默道,希望它的好运也能让这次平安。
浪更大了,船摇晃到几乎站不稳,然而水羚船上依旧稳稳趴在操作台上,它目光坚毅地望着前方。
水龙卷近了,更近了。
船被漩涡带的原地打起转来,下一瞬,水龙卷直接包裹住了船。
突如其来的旋转让墨欧不自觉张开了嘴。
祝语聆在那瞬间感觉它们随着船一起飞到天上去了,船随着水龙卷不停转动着往上飞去,周围全都是白色的水浪,船身上却没有一滴水花落下,正上空是一小块湛蓝色的天空,那颜色是从没有见过的澄澈漂亮。
只是祝语聆还没有多扫几眼,就被墨欧给叼回了嘴里。
它现在正贴在墙上,像只特大号壁虎一样,船上能动的东西都全都像搅进了洗衣机里一样。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分钟后,船啪一下掉回了水里,仍旧随着惯性旋转摇晃。刚刚停止的雨再次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水龙卷什么时候远离并消失它们都不知道,因为船上所有动物都晕了。
好在船长这个时候极其靠谱,尽力维持住了船身平稳,分辨完方向后努力往前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