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夜色浓重,道旁幽暗,她依然凭借过人的目力现了草丛深处那极不自然的间距。
于是,在队伍驶过之后,她立刻低声命令冽风和江溪云折返探查。
刚刚就是他们二人同时出手,将两名拐子同时击退。
话话间,那二人已被抓了回来,绑得结结实实的扔在一边。
那二人目睹阿山被这么多高手围绕,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刚才就该直接弃人而逃!
林知夏小心翼翼地帮阿山拍去身上厚重的尘土。
刚松开手,阿山双腿一软,身体便向一旁歪倒,惊得她赶紧扶住。
“林姐姐,我快饿死了!我、我不想做最可怜饿死鬼,下辈子还得当个苦哈哈的乞丐!”
劫后余生遇到亲近的人,阿山先前支撑他的骨气和机敏统统抛到脑后,只剩下孩童般的委屈和害怕。
江溪云被他这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小家伙,都是从哪听来的这些不着调的瞎话!”
林知夏见状,想将虚弱的阿山背起。
旁边的冽风立刻大步上前:“属下来吧。”
阿山虽年纪小,但个子已快要追上林知夏,怕是比她还要重一些。
林知夏没有推辞,从随身的包袱里摸索出一包因挤压而碎裂的桂花糕,小心地递到阿山嘴边。
“师父你也来了!太好了。”看到冽风要背自己,阿山精神稍振,惭愧道:“这次是我大意了,才会着了他们的道,以后保证再不会了。”
冽风扶住他,声音虽严厉却不失关切:“先别说话,吃点东西垫垫。”
密集的马蹄声再次由远及近响起——刚刚过去的大队人马已经调头停在了他们面前。
阿山紧张了一整夜的神经骤然松弛,这会吃了点东西就昏昏欲睡。
他趴在冽风背上,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林知夏也是走水路来的,到了永城并未租借马车,没有可以平躺的工具。
她抬头望了望深邃的夜空,子时已过。
目光扫向道旁不远处一片平坦的空地,果断下令:“就地扎营,天亮后再出。”
随她同来的,都是皇城司的精锐卫兵。
命令一下,便各自分工,扎营的扎营,做饭的做饭,井然有序。
一名亲卫的马鞍上,还挂着两只路上猎获的野兔。
冽风小心地将熟睡的阿山安顿在一张灰鼠皮上。
林知夏在阿山旁边坐下,仔细地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江溪云也凑近过来,脸上满是关切。
一番检视下来,好在多是手脚和背部的擦伤与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的地方。
林知夏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这时候上药,这小子肯定得疼的呱呱叫,旁边也没有水可以清洗伤口。
林知夏拉好阿山的衣服,决定明天进了县城再处理。
安排好阿山,她静静坐回篝火旁,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她沉静的脸庞。
一旁的江溪云也难得沉默。
当烤野兔浓郁的肉香开始弥漫在营地时,沉睡中的阿山鼻子微微抽动了几下,
这两日他一直在昏睡状态,哪里会缺觉,烤肉的香味一钻进鼻子,便自醒了。
林知夏掰下半个烤得金黄流油的兔腿递给他:“慢慢吃,说说你是怎么被他们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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